许苍桦从程孟口中得知许乘月生死未卜一事之后震怒不已,更加愤怒的是此时竟然是沈延冲掺和其中所致。
盛怒之后的许苍桦觉得此事并不会是沈延冲一人所为,沈延冲虽然为人不善但是却没有这样的能力在帝都对他许苍桦的女儿动手。
有些人即便是万恶,却没有为恶的能力。
如今的沈延冲虽然已经是五灵庄的庄主,但是此处是帝却不是五灵庄所在的洛阳之地。强龙尚且不压地头蛇,更何况是沈延冲这只败家之犬,谈何生起如此大的波澜。
而有这胆量的沈延冲想必是丧家之犬如今想要作最后一搏,许苍桦何尝不知道狗急跳墙这一道理。原本他也觉得这沈延冲尚且算是一颗可利用的棋子只不过既然他没有按照预期的设想起作用,今后也不会是他所能信任之人。
这次借着秦府众人来到帝都,本想着等到婚礼之后便重新将沈延冲和孙松、常云山之流安排一下,却没想到短短一日这三人竟然生出这么大的事端。
伏杀飞凌羽和白木尘一事也就罢了,本来就没有事成,更何况给楼齐云些颜色看看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左右动手的是急功近利的孙松和常云山二人,而不是他许苍桦,将来楼齐云若是追究起来也与他没有多大的牵连。
可是这沈延冲竟然入地胆大包天,竟然将他视若珍宝的女儿拖入这淌浑水之中,更让她如今陷入这么大的危险之中!
“沈延冲此人,必杀不留。”
许苍桦眼神摄人,显露出的是不怒而威的危险。程孟很清楚这意味着不管许乘月是安然无恙还是受伤或者是......沈延冲,必死无疑。
人之逆鳞,决不可侵犯。比如沈延庭之于秦雪初,比如威慑力之于许苍桦。
一颗敢于向布局之人动手的棋子,注定不会再在这棋局上停留太久。而一颗弃子,除了清除它,没有更干脆利落的法子。
程孟领了许苍桦的意思之后便匆匆离开了书房,穿过回廊和花园来到了许无闲的房间门口。
许无闲正准备出门,本打算今日去沈府找沈越沣的。许乘月和秦雪初昨日便取了秦府众人的别院到现在也没回来,他一人觉得无聊边想着去找沈越沣一同去别院跟许乘月他们会合。
没想到人还没出房门便遇到了正好来找他的程孟,只好同程孟一起有退回了房间。
许乘月见今日的程孟神色严肃十分沉重,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从未见过程孟这般样子。程孟是他和许乘月的叔伯,也是情同生父的义父。不同于亲生父亲的严厉苛刻和不苟颜色,义父程孟待他们兄妹要宽松和和蔼的多。许乘月的一身任性和骄横便是有着程孟和他娘亲二人一人一半的责任。
“义父,怎么了?”许无闲小心翼翼的试探。
程孟皱皱眉,不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的决定是否正确。可是如今他也不能指望着旁人了。
“昨日发生了些事情,虽然师兄暂且还没有告诉你,但是我觉得还是需要你早些知道的好。”
程孟便将昨日孙松和常云山伏杀飞凌羽未遂一事,以及沈延冲设计许乘月导致她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一事一一说与许无闲。
许无闲自然是万分震惊与盛怒,但更多的是担心许乘月的安危。沈延冲此人何其狠毒,当初在大漠的时候他便已经见识到了他对自己的父亲和亲生手足的狠辣,如今许乘月若是落到了他的手上成为了一颗用来要挟自己父亲的棋子,那便是落到了虎狼之人手中!
“你且不用太过焦急,我觉得沈延冲的目的必然不是仅仅杀了乘月,否则不会这般费尽心机。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乘月大概是受了伤。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乘月,还有沈延冲!”
程孟既是安慰许无闲也是在为接下来的话做好铺垫。有些事情,他不能出面、不能做,但是许无闲可以。
许无闲听了程孟的话心中赞同,见他似乎话犹未尽的样子,便道:“您今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吗?”
程孟点头,定了定心神才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许无闲。本以为许无闲听了他的计划之后会一口否定,或者起码会提出质疑去和许苍桦商量,却没想到他只是脸上闪过惊讶之色便很快冷静下来。
“好,我马上去!”许无闲点点头。
程孟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步棋走的比预想的要顺利些。又对许无闲嘱咐了些话便送程孟一同出了王府,他朝东方而去,许无闲奔西边而走。
勒马回身目送许无闲纵马而去帝都身影,程孟心中有些不确定今日自己究竟是救了许乘月还是赌错了秦雪初的心性。
若是对了,今日便是既救了许乘月,更是救了秦雪初。
若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