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雪初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直接奔到自己的眼前来质问此事。他若是不回答反而更显得其中有蹊跷和猫腻,可是若是如实回答恐怕又会违背了凤栖梧对自己的信任。
“雪初,其实,其实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值得你去怀疑的。因为这件事情对于您目前的处境不会有任何影响,也不会改变你的处境和立场。所以,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去追究个究竟吗?”
糊涂翁几乎是恳求的说出这几句话,他与凤栖梧是故交更因而言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如此的话他自然是不想将心中的旧事说出来。
玄乾颇为好奇的看着秦雪初,说实话他的心中也是赞同糊涂翁的话的。不管糊涂翁和凤栖梧是什么关系,他不会做对她有害的事情,也不会背叛被告楼。
有这样的立场在此难打非要追究那些不必要深究的当年往事?玄乾看得出来糊涂翁有些为难,或许这其中设计大一些不便为人知的私事,玄乾亦是觉得秦雪初咄咄逼人和步步紧逼有些强人所难。
秦雪初却不以为然,她当然知道糊涂翁和玄乾的心中所想,但是谁又能够理解她的心中所想?那些在他人眼中并无大碍的事情在她的眼中却是极具利用价值。
一个人、一件事有没有利用价值,并不取决于外界任何对于此人此事的评价和判断,而在于那个要将此人此事加以利用的当事本人。
而秦雪初,恰恰就是那个当事人,那个让人捉摸不透,却又不得不时刻警惕的当事人。
“我并不是想强人所难,但是我已经与风十一见过面,她所说的一些话让我觉得或许你所能告诉我的事情其实并不如你所想的那般并无大碍。”秦雪初不想让糊涂翁觉得自己太过强势,免不了软了些语气。
糊涂翁半信半疑,毕竟风十一来到人贱渡已经是昨夜之事,若是秦雪初当真与风十一碰过面又怎么可能一整日都没有任何动静反而是现在夜间来找他核实?
见到糊涂翁并不十分相信的神色,秦雪初明白他的怀疑,又道:“我知道风十一是昨夜来到人间渡和你见面的,但是你可知道今日傍晚时分她又去而复返?”
糊涂翁听了秦雪初的话果然掩饰不住脸上的惊讶之色,失声道:“去而不返?她又回来了?”
言罢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只不过秦雪初本意也不是试探和出言诈他,只是回答道:“确实如此。她去了蓝火教,又被人暗算,所以不得不又去而复返寻求延信的帮助和救治。”
她的实话实说,只是为了让糊涂翁不再怀疑自己所言的真实性,如此才能够从他那里得到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和答案。
果然不出秦雪初所料,糊涂翁一听风十一手上很是紧张,连忙问道:“她现在怎么样?”
“延信已经为她治疗过,现在她已经没什么大碍,已经离开人间渡回到她师父的身边了。”
玄乾有些不置可否,秦雪初方才的回答在旁人听起来似乎是她与风十一关系良好且十分关心。可是玄乾明明记得不久之前秦雪初还让自己对风十一拔剑相对。
这样的秦雪初,原来才是真正的秦雪初。而他从来都了解,从来都明白。她和郦澜君其实都是一类人,秦雪初是有勇有谋,而郦澜君是有勇无谋。但是共同之处便是从来都会为了自己的目的竭尽所能,这大概便是她们这一类人的共性吧。
忽视玄乾的些许嘲讽眼神,秦雪初只是静静的看着糊涂翁。她看得出糊涂翁对于风十一很是关心,这更印证了自己对于糊涂翁、蓝照天和糊涂翁之间的纠葛的推测和好奇。
也不知这样静静而又诡异的气氛维持了多久,糊涂翁终于深深叹气才开口道:“都是陈年旧事了,如今非要重新提及,虽然并非我所愿,但是既然你想要知道那边告诉你也罢。十一那孩子为了这件事情受苦了,本不该让她来跑这一趟的。”
糊涂翁的话让玄乾和秦雪初不由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秦雪初的眼神之中所透露的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情,而玄乾的眼神之中则是“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的疑惑和质疑。
糊涂翁示意他们二人坐下,他自己也是在离自己最近的凳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双目本已经有些憔悴和苍老,或许是因为回忆起多年前的往事更加显得沧桑。
“你应该是到凤栖梧是凤临阁的主人,凤临阁在中原很是低调甚至可以说是不问江湖之事。但是中原武林几乎无人知晓凤栖梧本不是中原之人,或许换句话可以说她并不是在中原生长之人。她生在大漠,长在大漠,也不过是过了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才回到中原,从此以凤临阁之主凤栖梧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