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不敢忘!”秦雪初一阵吃痛闷哼一声。
“切记不可躁,你可曾忘记?”
“徒儿没有忘!”
“切记不可喜,你可曾忘记?”
“徒儿没有忘!”
“那你为何会发作两次?你可曾将我的话记在心上?你想事未成、身先死是吗?你死了,不怕我去找她吗?那你又为何苟活到现在?那你又为何和我做这个交易?早知你如此不争气,当年就不该帮你!”
那妇人每说一句便抽一鞭。秦雪初雪白的绸衣早已血红点点,一道道鞭痕。
那妇人终于不再继续,手中的鞭子竟像会游走一般缩进那妇人的袖中。
“还有,那洛云霄是何人?你为何和她如此亲近?”那妇人问道。
“她只是徒儿偶然救下的一名普通女子,徒儿也正好借她掩人耳目,以免身份暴露。”秦雪初忍痛道。
“但愿如此,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你要做的事容不得你有太多的恻隐之心,稍有不慎将万劫不复。回去好好想想,你这么多年来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如果还是这么放不下思虑,恐怕没等到那一天,你自己倒先一命呜呼了!至于她的身份是不是只是普通的女子,你自己心里很清楚。”那妇人背过身去,不再看秦雪初。
“徒儿知错,会牢记师父的教诲!”
“你知道就好,别忘了你的身份,也别忘了你活着不仅只为你自己,我放任你带走她、安置她,这么多年没有干涉过你,你也要安于现状,不要生事。”那妇人依旧十分冷淡,也不知她口中的“她”所指何人。
“徒儿明白,自当谨记!徒儿先行告退!”秦雪初慢慢起身,双膝由于正好跪在湖边的小石子上也是疼痛万分,再加上受的鞭伤,秦雪初此时是狼狈不堪。秦雪初拿起地上的披风,披在身上,遮住了身上的鞭痕,方才离去。
待到秦雪初走远后,那妇人方才回头看着秦雪初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眼神似乎流露出一丝怜悯与不忍。
“你不恨我,便是万幸,只希望有一朝你不要把我想得太坏。”
秦雪初沿着上山的路,原路返回秦府,避开守夜的家丁,便直接回到住处。
回到屋里后除去披风,解开外服,只着里衫,一道道鞭痕触目惊心。
秦雪初略微皱了皱眉,却并未因吃痛而出声。只见她放下隔帘,解开里衫,后背和胳膊上都是鞭痕。然而秦雪初却并未取来金创药之类为自己上药,只是看着那些鞭痕,似乎在等待什么发生。
片刻,原本还皮开肉绽的伤痕竟然慢慢的自动愈合,受伤的地方竟然犹如仙术般,开始自我愈合,裂开的肌肉也慢慢重新往中间生长愈合。而秦雪初见到这一切却并不讶异,仿若司空见惯。
不一会,所有的伤痕已经全部愈合,只是受伤愈合的地方有些泛红,就像是新生的皮肉一般,仍旧有些刺疼。
秦雪初将沾满血迹的衣服收好,换了身衣服便躺下休息,心里想着师父今日接连警告自己,又多次提及“她”,分明是在隐隐威胁自己,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而那被秦雪初称为师父的妇人却并未离去,她依旧伫足湖边,远远望着山下的秦府,喃喃的道:“秦晋远,你竟不肯救他?有朝一日,你定会不惜一切地救他的,哪怕付出一切!你会的!”
那妇人冷笑一声,便不再逗留,离开后山。
“那日情形便是这样,虽然他刻意隐藏,装作不在意,但是我能看得出,他对这块玉佩十分上心。”洛云霄将那日秦毓景和萧落情来访之事告诉秦雪初。
“果然不出我所料。”秦雪初蹙眉深思,似乎在想些什么。
“雪初?”洛云霄见秦雪初发愣,便出声唤道。
“哦,没事。对了,你的病近日如何?”秦雪初明显感觉到洛云霄近来一段时间脸色差了很多,愈显憔悴,心中大概明了是旧疾复发。
“近来天凉,虽然有些微恙,但并无大碍。前些日子你派人送来的药还在吃着,这几日倒也没有再犯。”原来洛云霄竟是个病西施,患上一种奇怪的病,平日并无异样,只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发作一次。发作之时,全身极冷,冰冷万分,如不医治调理,时日一长就是个正常男子都会熬不住,更何况洛云霄一介女流。
长期以来,都是秦雪初四处搜集各种名贵药材给她调理医治,方才至今无碍。只是这病难根治,秦雪初曾经问过那人关于此症,可耐是那人也无法根治,只开出了一个方子,而要是想根治此症只有找到火鳞蛇的蛇胆用作药引,而且必须是体长十尺以上的大蛇蛇胆才足够药效。
秦雪初知道那人的医术,他的话自然不会假,于是便四处打探火鳞蛇的下落,可惜火鳞蛇只存在于各家医书之中,并未有人真的用其入药,更何况十尺大蛇又岂是容易寻得到的。
“只可惜火鳞蛇行踪不定,我寻找数年都没有发现踪影,不然就可以为你根治此病,你也不用受病痛之苦。”秦雪初回想起四年前初遇洛云霄的时候,这个楚楚动人的佳人是如何走进自己的人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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