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太傅一怔。
“昨夜这坤宁宫中,不是有人燃放毒香了?若周舞盈常日所戴的玉佩却在我坤宁宫搜到了,便证明,周舞盈昨夜定是来过我坤宁宫,若荀王身上搜到了荀王与骠骑将军勾结谋反的罪证……骠骑将军与晴羽二人,也跑不掉。”仅片刻,顾明月再度出声。
着,嗓音越发一沉,咬牙阴狠的笑,“旁人既想暗害于我,我既受尽耻辱,但旁人可得付出人头落地的代价。既是那些人先行动手,有意找死,那我们就……一网打尽。”
顾太傅满面凝重,深觉此事极为棘手。
毕竟是要做伪证,一旦被人发觉,那定当有灭族之危,本也心有顾虑,想劝自家女儿再多想想其余之计,不料话还未出口,顾明月话锋一转,继续道:“此事,爹爹与玉嫣分道动手。爹爹门下不是一直有个极得力的门生?那门生不是临摹之术极其撩么,你差他去模仿骠骑将军与荀王勾结反叛书信,再杀那门生灭口,而我那婢子玉嫣,也会趁夜去周舞盈殿中动手,劫她玉佩。待明日,我便会彻底颠倒乾坤,无论是荀王右相还是骠骑将军周舞盈等人,一个都跑不掉。”
此事就这么干脆定下,顾太傅无论怎么劝,都无法更改顾明月心意。
无奈之下,他只得兵行险招,当即出宫归府,连夜暗中差最是得力的门生入得府来,伪造骠骑将军书信。
而夜色落下,顾明月也差婢子玉嫣外出,乔装打扮的去强行抢夺周舞盈玉佩。
一切,皆在暗中进行,不可有任何闪失。
这夜,平乐王仅憩了一会儿,便披上了外袍,坐于矮桌旁抚琴。
养心殿内的光火摇曳,昏黄暗淡,气氛幽密,平乐王面色也苍白无色,唇瓣发干,历来深邃的双眼,此际竟显得格外的苍凉压抑。
养心殿外,几名心腹之臣仍在默默守护,生怕自家帝王会再度生起即刻出城的心思,他们在担忧,个个都无法放松心神。
只道是幸亏苏晏留了个心眼,今早也一并将书信送到了他们府中,让他们急急入宫劝谏,若不然,皇上谋了这么久的大计定当为了皇贵妃而功亏一篑,而皇贵妃,也势必成为真正的红颜祸水。
夜色静谧。
然而平乐王的琴声却格外的幽远绵长,调子里又像是卷满了悲戚,那种悲,就像是入了骨髓,令人心口发沉发痛,似是呼吸都惹得有些困难。
周遭的夜,被那琴声衬得越发深寂。
此际,顾明月已在殿中闻得琴声,情绪上涌,此际竟破荒的心神波动,再度红了眼眶。
子玉,该是在为她而悲,而叹,而失望吧,若不然,那琴声为何如此悲戚绵长,疼痛万许?
她顾明月往日虽嫁过太子,早已不是处子之身,难得子玉不嫌弃,力排众议拥她这早已不是处子的人坐上了皇后之位,甚至为了让她宽心,将他曾经的嫡妃叶嫤贬去江南。
这些日子,他对她照姑无微不至,即便周舞盈等人入宫,也丝毫不曾撼动她在子玉心中的地位,她知晓的,他对她仍是一如既往的深爱着,即便她曾经做过那么多荒唐之事,他也仍旧对她包容,如同时候那般,只要她什么,他便信什么。
如今她顾明月再度失身,且那不堪入目的一幕竟被他亲眼所见,如此之下,她能想象到他该是如何的不可置信,如何的震怒。
是以,他生气了,怒了,也伤心失望了,他要将她的皇后之位废掉,也要将她禁闭在坤宁宫,这些都不过是他太过激动大怒之下而作出的不理智之举。
毕竟,他终究是铁铮铮的男儿,如何能忍受得了他心中挚爱的女人被荀王这等老匹夫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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