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干咳一声,示意他噤声。
楚凌轩怔了怔,满面疑虑,却待转而一想,脑袋顿时反应过来,脸色也白了白,不敢再多言一句了。
叶嫤立在原地许久,才转身朝祠堂屋门行去。
苏晏迅速跟去,紧着嗓子道:“王妃要去作何?王妃身份特殊,此番未与王爷一道入宫祭奠已是逃过一劫,还望王妃莫要生事,免得被人发觉,到时候免不了再去宫中走一趟。”
叶嫤勾唇冷笑。
“我娘亲灵位都不见了,我还怕什么!”她着实是生气了。
她千算万算,未算到有人竟还敢动一个早已过世之人的灵位!就不怕沾惹晦气么!
且上次她来时,便见灵位正好好的摆在这叶家祠堂,而今再来,灵位竟不见了!究竟是叶文庆出尔反尔将她娘亲的灵位移走,还是另有其人对她娘亲的灵位不利?
心思至此,杀意沸腾。
踩了她叶嫤底线之人,她若连加倍还回去的勇气都无,她叶嫤苟且的活着还有何意义?
越想,她脸色越发冷冽。
仅片刻,她便找上了叶家管家的寝屋,一把将正在瞌睡的管家从榻上拎了下来。
管家猝不及防被拖得摔倒在地,慌神之间,叶嫤已抡了一旁的烛台,用烛台底端的尖刺抵在了管家脖子。
管家脸色煞白,双目圆瞪,当即说不出话来。
她不可置信的将叶嫤凝着,将她那阴柔而又如霜的脸颊扫望,从来都不曾发觉自家这二小姐竟有如此吃人剁人似的阴狠表情。
他浑身抑制不住的开始颤抖。
叶嫤慢条斯理的将烛台的箭刺在他脖子上的皮肤摩挲,慢腾腾的问:“我娘亲的灵位,哪儿去了?”
管家脑袋一白,整个人颤得越发厉害,心虚得说不出话。
叶嫤毫无耐性,勾唇笑笑,烛台的尖刺陡然刺破他脖子的皮肉。
顷刻,疼痛陡起,管家吓得不顾一切要反抗起身,却被苏晏与裴楠襄的车夫一左一右踩住了身子,整个人浑然受制,动弹不得。
“好生回话,若不然,我便一下一下的刺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干脆毙命,我会让你浑身被扎得千疮百孔,鲜血一点一点的流干而毙命。”叶嫤阴柔出声。
管家满目惊恐,顿时觉得叶嫤越发像是要吃人咬人的女魔,整个人也颤抖得越发厉害。
然而这次,他却不敢再挣扎,生怕叶嫤要将她手中的烛台一把扎入他的脖子亦或是心脉,他仅是紧张惊恐的吞了吞口水,努力的恢复心神,随即颤抖出声,“二小姐,不关,不关老奴的事的,都是大小姐吩咐的,是大小姐吩咐老奴将您娘亲的牌位焚了的,也是大小姐亲自将您娘亲的骨灰罐摔了的,这不关老奴的事,都是大小姐的主意,是大小姐指使的。”
叶嫤脸色陡然发白,整个人浑身一颤,踉跄得快要摔地。
楚凌轩当即一把将她扶住,满目心疼,此际他也快怒得爆炸,大吸几口气都未能真正稳住心神,则待叶嫤蹲稳之后,他抬脚便朝管家身上猛踩,“你竟敢对叶嫤娘亲的牌位不利,小爷弄死你,弄死你!”
他一脚一脚的朝管家身上跺,管家扯着嗓子惨呼连连。
片刻之际,叶家有人发觉了动静,大批叶家家奴迅速朝管家屋子围了过来。
叶嫤强行按捺心绪,慢条斯理的扔了手中烛台,站起了身。
正这时,一名女婢小心翼翼的在不远处的门外探头进来,待目光扫到叶嫤,便吼道:“叶贱人,我家夫人让你滚出来。”
叶贱人?
好大的口气呐。
叶嫤忍不住笑了,奈何脸色却格外的冷狠狰狞。
她抬手拍了拍衣裙上的褶皱,慢条斯理的朝屋门行去。
苏晏几人迅速将被楚凌轩跺得半死不活的管家踢开,迅速朝叶嫤跟来。
几人一道出门,便见门外已围了几十名家奴,甚至其中,还有十几名青衣劲装的暗卫。
叶嫤认得那些暗卫的衣着,那些是汾阳王府的私募之兵。
她心中越发冷讽,只道是许明渊口口声声不爱叶箐,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叶家家财才迎娶叶箐,奈何叶箐一次次对她叶嫤不利,他不仅一次次包庇,更连暗卫都派出来保护了。
果然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狗男女,口是心非的许明渊与这歹毒蛇蝎的叶箐,无疑是绝配。
“妹妹终究还是舍得回来了?呵,为姐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还以为你一人跑路,连你娘都顾不上了呢。”
这时,不远处扬来一道戏谑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