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再耽搁,转身而行,则是足下刚行几步,便闻柳楚楚顿时发狂的朝她又吼又骂。
叶嫤面露冷笑,并未与她一般见识。害过她叶嫤的人,她绝对不会真正的心慈手软,柳楚楚在她面前不是一直都高高在上么,这回,既是平乐王都松了口,她叶嫤啊,岂能错过这次将她彻底击得崩溃的机会?
待从地牢中出来之后,叶嫤倒是有意极快促成柳楚楚婚事,是以差人外出为她好生打探这京都城中都有哪些劣迹斑驳之人。
派出去的人办事效率也是极快,仅是正午之际,那几人便交给了叶嫤一张纸,纸上列出了十来个京都劣迹斑驳的男子。
叶嫤仔细筛选,则瞧中了其中一个城南的酒鬼。
黄昏之际,平乐王再度差人邀她过去用膳,叶嫤应话之后,便起身朝他主院行去。
而待与平乐王刚刚坐定在圆桌,侍奴都还未将晚膳彻底上齐,平乐王便面露深沉的望她,“爱妃后脑勺如何了?”
叶嫤缓道:“苏晏已检查过了,妾身的后脑勺无碍。”
平乐王点点头,待侍奴将膳食上齐之后,他便率先伸手为叶嫤舀了一碗清粥,缓道:“虽是无碍,但仍是得多吃些清淡的的,爱妃日后,可得好生调养身子。”
叶嫤怔了一下,着实不习惯平乐王这突来的关心。
她干笑两声,“妾身这身子一直都这样,倒是没什么可调养的。倒是王爷你,的确需好生调养。”
平乐王眼角微挑,话锋也跟着自然而然的一转,“本王乃男儿,身子骨自然比爱妃强硬。倒是爱妃你,身为平乐王妃,自然得好生调养身子,免得日后生养不得,坐不稳正妃之位。”
“王爷何须如此调侃妾身。”叶嫤不打算与他就此话题而源源不断的讨论。
平乐王神色微动,目光再度在她面上流转一圈,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了,仅极其认真的朝她道:“后日,皇祖母便要启程回护国寺去继续清秀,趁此机会,爱妃也随本王去护国寺去住上一段时间,也顺便与本王去见位故人,可好?”
他这话来得突然,叶嫤猝不及防一怔。
他又说要领她去见见故人!那故人又究竟是谁?
记得上次,平乐王也是这般与她说的,如今又是这般说,她着实不知他究竟要带她去见什么人,但为何这好端端的,他竟然要带她与太后一道去护国寺住?
难不成,他也想公然脱离京都城,从而以护国寺为据点,开始动手了?
毕竟,比起京都城来,郊外的护国寺自然比京都城要戒备松懈得多,平乐王在护国寺大肆兴风,也不易被皇后一党察觉。
思绪层层的翻转,正待思量,平乐王脱口的嗓音越发认真,“爱妃可愿随本王去护国寺?”
叶嫤蓦地回神,暗自权衡一番,终是应了话。
则是翌日一早,她便差人去安排了柳楚楚与城南酒鬼的婚事。那酒鬼本是家徒四壁,此番突然要得娇妻,开心坏了,又是拜佛又是占卜,而后将成婚时间定在了十日后。
叶嫤没说什么,淡然应下。
若非柳楚楚想害死她,她也不会对柳楚楚如此恶毒,只奈何柳楚楚先对她动了手,她自然也要朝她还回去。
且意料之中的,乍闻成婚之事,柳楚楚终于彻底的崩溃,发狂的拍打牢门,大吼着要见子玉。
奈何她喉咙吼破,眼泪哭干,却终究没唤来平乐王与她的相见。
叶嫤与平乐王出发随太后一道去护国寺的日子,也迅速到来。这回出城,因着有太后的庇护,叶嫤与平乐王皆出城顺利,只是待刚刚入得护国寺并稍作休整之后,叶嫤浑然未料到,护国寺中,竟再度来了个策马追来的不速之客。
那人,满身的玄袍,墨发飞扬,面容风华之至,正是裴楠襄本人。
他入得护国寺后,便一路寻来了叶嫤的住处,这时,日头正烈,叶嫤也正在屋中小憩,裴楠襄也不敲门,仅极为难得的在门外等候。
待得叶嫤终于醒来,她这才起身下榻,稍稍推开了窗门,本是想稍稍倚窗松松神,不料待得窗户一开,便恰好望见了窗外不远的裴楠襄。
一时之间,两人四目相对,叶嫤则怔得不轻。
“叶姑娘睡醒了?”他微微而笑,整张面容柔和之至,连带脱口的嗓音也极其的温柔细腻。
叶嫤这才回神过来,干笑两声,故作自然的挪开眼来,开始将话题扯边,“裴公子此番来,可是要见我家王爷?这可不巧了,太后今日乘车之后,身子稍稍有些不适,王爷这会儿正在太后住处陪着,裴公子若要见王爷的话,便去太后住处见吧,我便不与裴公子多说了,方才的觉还没睡醒,这会儿想继续睡会儿,抱歉,抱歉了。”
说完,便要故作自然的合上窗户。
近来这些日子,裴楠襄对她殷勤得足够猛烈,是以让她打从心底的抵触身为害怕。
她出手合窗的动作也极快极快,奈何终究没快过裴楠襄的手,待得窗户刚刚掩上一半之际,裴楠襄便突然抬手,恰到好处的阻止了窗户的闭合。
叶嫤眼角一挑。
裴楠襄略是无奈的问:“王妃就这般厌恶在下?”
厌恶?
叶嫤被这二字惹得心口发紧。
什么叫厌恶?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大梁太子,连大昭皇族都得对他礼让三分之人,她岂敢对他厌恶。
心思至此,便抬头瞅了瞅裴楠襄那微微蹙着的眉头,心头逐渐发凉,自然也是知晓此番若要强行合门的话,定也是不可能的了。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