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止步,略微愕然的朝叶嫤望来。
只是犹豫一番,便也大方的回了话,“在下姓姜名誉,家住城南。”
姜誉么?
叶嫤点点头,继续笑道:“公子好名字。今日多谢公子帮忙,要不然我家芷墨不知还得摔多少跟头。对了,我们都是京都的人,此番来汴京游玩儿,不太知晓汴京的风俗,依照日期,后日便该是京都城的花灯节了,不知后日是否也是汴京的花灯节。”
姜誉温和有礼的道:“后日的确也是汴京的花灯节,后日夜里的鹊桥湖上,可放花灯,可走九曲姻缘桥,二位姑娘可以去看看。”
“公子也会去参加?”
姜誉愕了一下,点点头。
“多谢公子解惑了,若是有缘,我们后日许会再见。”
姜誉客气的回了一句,随即不再耽搁,告辞离去。
芷墨一路跟着叶嫤入府,满心疑虑,本打算回得客房后朝叶嫤问,却是刚抵达客房门外,便见平乐王与柳楚楚正坐在院中的花亭子里对弈。
柳楚楚棋艺不好,似是输得厉害,脸上被贴满了小条子,正娇嗔的朝平乐王道:“子玉公子都不让我么?我都输得脸都被纸条贴满了。”
“楚楚婷亭如玉,怎么都好看。”平乐王兴味的回了句,说着,便转眸而来,竟是恰到好处对上了叶嫤的眼。
叶嫤勾唇笑笑,示意他们继续,平乐王则突然出声,“嫤儿,过来。”
嫤儿?
这两字从平乐王嘴里道出,差点没将叶嫤噎死。
叶嫤浑身都哆嗦了一下,故作未闻,继续往前,平乐王继续道:“过来。”
这两字的语气比方才可谓是硬了一些,且还带着一些威胁。
叶嫤神色微动,终是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缓步入得亭中站定。
“子玉,这位是?”
柳楚楚稍稍将脸上的纸条子扯下一些,目光戒备的在叶嫤身上扫视。
平乐王笑笑,答得随意,“我的……夫人。”
叶嫤面无表情。
柳楚楚脸色顿时一白,想起昨夜刺客来袭之际子玉公子将她拉着站定在这位女子屋前,那时,他好像的确喊她喊的是‘夫人’,奈何当时她已被刺客吓得六神无主,神智恍惚,便没对他的话上心,如今再度亲耳一听,心头顿时像是大山在层层轰塌。
他,竟是有女人了。
思绪至此,满腹委屈与无奈不知该如何安放,眼睛也突然湿润开来。
“前不久,我受伤不醒,我家中长辈便将她安排给我冲喜,如是而已。”平乐王抬头朝叶嫤扫了两眼,悠然自若的补了句。
说完,仔细瞧着叶嫤反应,却见叶嫤仍是面无表情,似是没听见一般。
只是这话顿时令柳楚楚松下心来,“冲喜?”她小心翼翼的问。
平乐王勾唇而笑,“可不是吗?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就成了我夫人。”
柳楚楚心头的焦虑越发减却下来,原来,只是冲喜夫人。
她眼中的泪花逐渐消却,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浮现。
这时,平乐王继续道:“我还有些事,去去便回,楚楚,你先在此等候一会儿可好?”
柳楚楚柔柔点头。
平乐王稍稍起身,目光朝叶嫤落来,“夫人可得替本王好生招呼楚楚姑娘,莫让她受委屈了。”
说完,抬脚离开。
在场的苏晏与侍卫也跟着平乐王离去,平乐王并未回客房,而是越走越远。
片刻,亭中便仅剩叶嫤与柳楚楚二人,柳楚楚一改方才的柔弱之样,先是将脸上的纸条彻底扯完,而后又仔细将叶嫤打量。
叶嫤漫不经心在平乐王方才坐过的位置坐定,柳楚楚眉头一皱,开口便道:“这是子玉的位置,谁准你坐的?”
这口气可谓是极为高傲,威胁重重。
叶嫤眼角一挑,转眸朝柳楚楚望来,“我坐了又如何?”
她就知晓平乐王将她留下肯定没好事。
又或者,平乐王被这柳楚楚纠缠了一个上午,已心生乏累,便又要将她叶嫤拖下水来替他应付。
不得不说,她这王妃当得也是憋屈,不止要与平乐王斗智斗勇,还要为平乐王收拾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