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缓缓起身。
叶嫤思绪飞转,终未言话,仅是跟着平乐王一道出屋。
此际,屋外两方仍在打斗,只是活着的黑衣人所剩无几。
却待叶嫤与平乐王刚刚出门,不远处的小道尽头,便有一群人迅速跑来。
叶嫤凝神望去,待得那几人稍稍靠近,叶嫤才瞧清那当前一人是陈将军,陈将军身边的是个老头儿,那老头儿满头花白,肩上还背着一个药箱子,似是医者。
若是料得不错,那老头儿便该是传言中的柳神医了吧。
叶嫤下意识的转眸朝平乐王望去,他则驻足站定,面上滑出几许兴味,却又是片刻之际便已将兴味之色全然压下,整个人负手而立,不怒不笑,气质出众。
“公子可有事?”
陈将军站定在平乐王面前便是这话,复杂的目光将平乐王扫视。
平乐王缓道:“幸亏苏晏拼死相互,我才免于危难。”
陈将军顿时松了口气,正要继续言话,那满头花白的老头儿已是紧着嗓子出声,“敢问公子可是子玉公子?”
平乐王故作讶异的朝老头望去,点点头。
老头顿时脸色冷白,“你今儿可是带了名女子到这楚府?如今她身在何处?”
平乐王愕道:“在下今日的确是带了位姑娘入府,只是,不知您是……”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顿时将老头心头的怒气全数点燃。
“你平白无故唆使一个少不更事的姑娘随你入楚府大占便宜,败坏她的名声,竟还有脸问我是谁!老子是她干爹!”说着,怒火焚烧的吼,“她如今在哪儿?”
平乐王故作思量,随即难得客气的朝老头道:“原来您便是楚楚的干爹,柳神医啊。在下今儿听楚楚几番提及过您,甚是敬佩。神医也莫要生气,楚楚方才稍稍受了惊,晕倒了而已,此际正于在下身后的屋中休息。”
老头儿心口颤了颤,此际也顾不得平乐王了,当即快步上前入了屋去。
平乐王也不动,仅勾唇笑笑,目光顺势朝陈将军落来,意味深长的道:“我来这汴京已有两日,那些人一直都不动手,却是正巧我今夜有意邀陈将军过来小酌,没料到那些人竟是突然动手了。也幸亏我差苏晏专程安排两顶轿子一前一后去接陈将军,待那些人在楚府动手之际陈将军的轿子还未真正抵达楚府,倒是让陈将军免于一难。”
陈将军脸色凝重得快要滴出水来,“的确是幸亏公子做了两手准备。若不然,你我若是当真见了面喝醉了酒,定被那些人杀了!看来,那些人当真是冲着我来的,眼见我乘轿入楚府便就大开杀戒,今夜算是连累公子你了。”
平乐王缓道:“将军莫要客气,你我如今相交为友,这算什么连累。今夜终究是有惊无险,没什么大事,将军便先回府中去休息吧。”
陈将军沉默片刻,点点头,随即抬手朝平乐王抱拳道:“今日受公子一恩,我定会记在心里,日后公子有什么事,只管与我说便是,我定会竭力为公子达成。”说完,待得平乐王点头后,他才转身领着身后的那些兵卫离开。
一时,在场之人散了大半,最后剩的黑衣人早已被苏晏等人灭完。
苏晏差人对在场黑衣人的尸首仔细查探,却不曾找出任何证据。
平乐王勾唇而笑,“果然是越来越聪明了,知晓做事不留痕迹,呵。只不过,狐狸终究是狐狸,日后总有藏不住尾巴的时候,本王倒是等得起。”
说着,继续朝苏晏道:“将地上的尸首迅速处理了。”
苏晏当即领命,与在场侍卫一道全全将尸首搬走。
正这时,楚凌轩也领着楚府的家奴姗姗来迟,且个个脸色都有些惊惧发白,却又在强自镇定。
待站定在平乐王与叶嫤面前,楚凌轩正要言话,柳神医则扶着昏迷不醒的柳楚楚刚巧从叶嫤身后的客房出来。
楚凌轩到嘴的话顿时噎住,双眼圆瞪的朝柳神医望去,下意识惊唤,“柳神医?”
他今儿只知有刺客潜入楚府来刺杀平乐王了,虽极其担忧平乐王会死在楚府,惹得楚府脱不了手,奈何楚府一众家丁都是废柴,没几个能拿得起刀剑的,遇事就瑟瑟发抖的后退,都不敢过来援救,正待焦头烂额之际,便听到了陈将军领着兵卫冲入楚府援救的消息,火急火燎的心这才算是稍稍松懈。
只是他却明白,这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柳神医又是何时窜入楚府来的?
柳神医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楚凌轩的话,气鼓鼓的扶着柳楚楚便一路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