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了性命,我岂还能走到这里。”叶嫤慢条斯理的道,说着,也不等楚凌轩招呼,便自然而然的登上了马车。
楚凌轩满面惊疑,心头好奇不已,抬手戳了戳叶嫤的胳膊,“你且说说,那陈将军怎么就放过你了?”
叶嫤沉默,无心回话。
他抬手再度戳她两下,“还要对小爷保密?”
叶嫤淡道:“陈将军并非无头无脑的残暴之人,是以,只要心有理智,便不会杀我。”
楚凌轩听得云里雾里,正要再言,不料叶嫤似如累了一般,稍稍合眸,竟在他面前开始小憩。
他到嘴的话顿时噎住,心头稍稍来了气,“你这女人当真是不识时务!小爷好不容易主动与你说几句话,你又成这副模样了!欲拒还迎的把戏,用一次还好,多用几次,就恶俗了。”
叶嫤合着眼,依旧一言不发。
楚凌轩生气了,因叶嫤如此冷漠无视的态度生气了。
女人就是不能对她好。一对她好啊,就要撒丫子上天了!
待抵达楚府后,楚凌轩朝叶嫤翻着白眼冷哼一声,便率先下得马车,头也不回的入府去了。
叶嫤慢腾腾的下车,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还未行至自己所住的客房,半路上,便与楚凌轩的表妹遇了个正着。
叶嫤仅朝她扫了一眼,便从容自若的继续往前,却待刚要与苏若溪擦肩而过,苏若溪突然停步喊她,“姑娘。”
叶嫤驻足,抬眸朝她望来。
她眉头一皱,面色有些复杂,贝齿将下唇紧咬了一番,随即道:“不知,姑娘与我表哥是何时认识的,又究竟是何关系?”
叶嫤勾唇而笑,自是知晓这表妹的意图。
“我与楚凌轩是何关系,似也不关你的事。你不是有心上之人了么,楚凌轩如今与谁在一起,喜欢谁,自然也与你无关吧?”叶嫤淡然回话。
苏若溪面色一沉,“无论我心中是否有人,但他终究是我表哥,且同为一家之人,我关心他的事,也是自然。倒是姑娘你,我听说姑娘你与昨日一道入府来的那位白衣公子关系甚密,这边又与我表哥纠缠不清,姑娘是否是想脚踏两只船?”
叶嫤心生冷讽。
世上啊,就是有这么一些人,吃着碗里的,却还要望着锅里的。
这苏若溪显然是做作缺爱之人,如今眼见楚凌轩不爱她了,便觉得不自在不习惯了,是以便想来她叶嫤这里找茬。
只是这茬,她叶嫤自然是不愿接的。
“我是否脚踏两只船,你表哥最是清楚,我与他关系如何,他也了然于心。姑娘若有什么疑虑,最好是去找你表哥问清楚,若不然,你只在我这里含沙射影的逼问,我便去对楚凌轩说他这自小青梅竹马的表妹啊,本有心上之人,却还要惦念着他这表哥对她的疼爱,乃货真价实脚踏两只船的女人,也顺便让他好生看清你这表妹的品性。”
苏若溪心思顿时被叶嫤说中,恼羞成怒,“你莫要胡说!”
叶嫤勾唇冷笑,“我没空与你胡说。如今也提醒你一句,我并非软弱之女,你若仗着楚凌轩表妹的身份来对我找茬,我自有法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毕竟,我脾气不好,得理便不喜不饶人,姑娘若是不信,自也可去问问你表哥。”
说完,浑然不顾苏若溪的反应,踏步便走。
苏若溪气得原地跺脚。
在旁的侍女满面冷色,扭头朝苏若溪道:“小姐,那女人太嚣张了,竟敢在小姐面前如此得意,也不看看小姐是何身份!楚大公子怎会眼拙的找上这么个母老虎!”
苏若溪深吸了几口气,“此女的确太嚣张,不给她点颜色自然是对不住她。”说着,招手让身边侍女靠近,随即在侍女的耳边轻言了几句,侍女顿时会意过来,面露冷笑,当即点头。
叶嫤一路往前,径直回了客房。
只是这时,平乐王苏晏等人已不在客房,早已去了清风楼。
得知这消息后,叶嫤越发怀疑平乐王此行的目的了,说是一路过来散心看病,却是一到汴京就盯上了陈将军,这其中若是没鬼的话,怕是谁都不会相信。
整整一日,她一直坐在屋中等候,心绪微浮,今日能否保命,便要看那陈将军是否妥协。
则是黄昏之际,平乐王一行人终是回府来了。只是平乐王归来后,仅是入得他的客房用膳,似如忘了她的存在,不曾召唤。
待得夜色浓稠之际,叶嫤敛神一番,终是出了屋门,主动站定在了平乐王的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