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再度恢复平静。
叶嫤烫伤太子之事,也彻底如过境之风一般,转眼便散。
平乐王再如往日一般,不曾来叶嫤院中一趟,更不曾对其召见。叶嫤不知他这几日在做何,也无兴趣打听此人消息。
只道是那般笑面虎之人,每次前来,都会在言笑晏晏中对她威胁一番,但每番言谈之事又浅尝辄止,令她猜不出他真正的用意与试探,是以,此人若能少与她见面,便是最好不过。
安稳的日子着实过得舒坦,转眼之中,便已在平乐王府呆了半月。
身上各处的伤,七七八八已是好得差不多了,时间不等人,与平乐王约定的一年之期倒也逐渐离近,叶嫤盯着窗外灿红成片的晚霞,终是打算外出走走了,却也不知是平乐王早有吩咐还是王府内的人对她根本不在意,叶嫤与芷墨双双出府,竟无一人出来询问与阻拦。
芷墨对此极是诧异,却又不敢言道出来,只得强行将心绪压下,抬头望着前方幽长的巷道,担忧道:“小姐此番出嫁,老爷虽是送了小姐城东长街铺面的地契为嫁妆,但小姐此番要去将那几间铺面收回,许是不容易。”
毕竟,叶家家产皆在自家老爷掌控之中,小姐说话何来权威。即便自家小姐手中有铺面地契,但仍要看自家老爷的意思才是。
“城东长街的铺面,三间为叶家的药铺,三间为叶家的成衣坊,我要亲自去将铺面收回,自是不容易。”
叶家漫不经心回了话。
芷墨满面忧色,“小姐既是知晓不容易收回来,怎还要去收?”
叶家转眸朝芷墨望来,“谁说我要亲自去收?”
芷墨一怔,既是不是亲自去收铺面,小姐此番出来专门揣着铺面的地契作何。
“我将地契转手卖却,那时候,买主会亲自去收铺面。”
芷墨震撼,深吸了口气,“小姐当初与老爷讨要那六间铺面,不就是想攒些租金,为日后彻底离开京都做盘缠,如今又如何要卖掉那些铺面?”
“六间铺面,不过是小鱼。若不舍小鱼,何能钓得上大鱼?芷墨,我如今的目的,早已不在六间铺面的租金上。”叶嫤平缓往前,嗓音淡然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