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嫤深眼将叶文庆凝着,片刻之际,无畏的抬手理了理衣裙上的褶皱,抚了抚乱了的头发,无波无澜的笑,“父女之情,终究薄弱似纸,呵。今日之事,我叶嫤已是不愿息事宁人,爹爹若不想将事闹大,必得应我三个条件。”
说着,嗓音微挑,“第一,叶夫人当众折辱我,爹爹得让叶夫人好生去我院中对我道歉,对我娘亲灵位磕头,第二,我娘亲正葬在郊外恒山之上,劳烦爹爹将我娘亲的坟冢迁入叶家宗祠,香火供奉;第三,劳烦爹爹将城东长街上那六间铺面的房契交由女儿,算是,女儿的嫁妆。”
叶文庆怒斥,“你竟还敢谈条件?就论你招惹平乐王府,在府中作威作福,我都该将你这孽女打死,免得惹出祸害。”
叶嫤眼角微挑,平缓自若而道:“也可。我若亡了,自然是嫁不入平乐王府了,只不过……”说着,扬了扬手中的懿旨,“太后懿旨成空,怪罪下来,叶府上下百余条人命,自然也活不成。”
瞬时之间,在场之人皆是震住,叶文庆到嘴的怒喝之词也已道不出来。
叶嫤不再耽搁,慢条斯理转身,入得刑堂接出芷墨,便径直回了小院。
平乐王娶亲,加之有太后懿旨下达,叶府上下即便抵触不喜,却也不敢半点疏忽,大肆紧急的操办。
叶嫤坐在闺中,任芷墨梳妆。
黄昏之际,叶老爷终究是领着叶夫人来了,装模作样的为叶嫤道了歉,且还在叶嫤娘亲的灵位前磕了头,临走之际,叶文庆将城东长街上铺面的房契交到了叶嫤手上。
叶嫤冷笑,不置予评,干干脆脆将房契收下,只是芷墨外出一打听,才知太后差人将平乐王府的聘礼抬来叶府了,聘礼个个都是宫中御赐之物,价值连城,难怪爱财如命的叶文庆会将铺面房契交得爽快。
心有鄙夷,叶嫤对叶府便也越发失望。只道是来日方长,她与她娘亲在叶府受过的所有苦,日后都会逐一还回。
刚入夜,平乐王府的迎亲车轿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