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尖叫在夜色的院子里响起,惊动葡萄架上的飞鸟。
“怎么了!”赖宁推开门,看着床角抱做一团的苏倾然询问。放眼望去,屋里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就,就……”似乎还沉静在恐慌中,苏倾然说不出整话来。
“是啊!怎么了?”王咯也出现在屋子里,看着苏倾然害怕的样子,温和又细声的询问。
“我!我!我看到窗外有黑影!”苏倾然一脸惊慌。
赖宁和王咯对视一眼,各自扭头翻了个白眼。
“也许是猫!没事的。”赖宁很快调整面部表情,笑着坐在床上安慰苏倾然。
王咯却没有赖宁这般柔和,语气稍硬,和刘久眼中的王咯大相径庭:“苏师弟,你现在也是修道之人,莫要信这些鬼神。神神叨叨的,做什么修真之人。”
苏倾然抬头弱弱的看了一眼王咯:“师兄说得是。”
王咯看苏倾然那副样子,也不好再严厉下去:“好了,早点休息吧。”说着转身就走,一点也没有刘久心目中的温柔形象。
赖宁看王咯走了,小声的安慰苏倾然:“算了,王师兄就是这样的。他不过是仗着自己修为高就把自己当根葱,你不必理会他。你叔叔可是药王峰的执事呢,收拾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苏倾然看了他一眼:“嗯!我知道了。赖师兄快回去吧。”
赖宁还想说什么,听苏倾然说了这话也不好再待下去:“那你自己小心些。”
待赖宁走了,苏倾然瘪瘪嘴,哪里还有害怕的样子。不过是为了试试众人的态度罢了。
他那一声尖叫,其实什么都没看到。算着时间,尖叫之后,院里的人听到会有一两秒的反应时间。若是再穿个鞋什么的,时间会拉长到一两分钟。
可是赖宁最先出现,不到一分钟。明明赖宁住的右厢房却比和他同住上房的王咯来得早。说明赖宁一直在关注这里,为什么要一直关注这里?跟白天含光的露相肯定分不开。
王咯来得晚说明心里在迟疑,王咯在院里是修为最高的,一直和蔼待人,像个大哥哥,刘久很尊敬他。可是苏倾然的尖叫没有得到他的安慰,与他的性格极为不符。苏倾然也没说见到什么鬼,可是王咯却说让他不要相信鬼神。最重要的是,同住上房却在三分钟后到达。
还有,赖宁和王咯,在刘久眼里也是关系很不错的一对。毕竟赖宁活泼,王咯温和,他们相处没有什么冲突。可是,现在看来,赖宁在讲王咯的坏话,他们的关系不像表面的平静。
至于另一位黄鱼,从头到尾一直没出现。
苏倾然推开窗,可以明显的看到黄鱼屋里走动的人影投到窗户上。他一定听到了,可是毫无动静。
在刘久眼里,黄鱼就是个冷淡的人,可是也算有道义。
目光放到院里那块种满灵植的灵地。刘久还是个凡人,故而很殷勤,当然这跟他老实的性格分不开关系。黄鱼在地里种了很多灵植,刘久一直帮黄鱼浇灌打理,一是闲着没事,二是想自己也学一下。
黄鱼收了灵植后总会给刘久一些。刘久对那块灵地更上心了,心里也明白黄鱼并不是表面那样冷淡。
可是,新来的师弟在屋里尖叫,他就一点也不上心么?就算不关心这个人,总要来看看是出了什么事吧?
啧,刘久跟他们生活了半年,看到的或许都是表面呢。难怪连谁杀了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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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赖宁来敲苏倾然的门,邀请他一起去听课。
苏倾然点头,他也想看看是不是别人是凶手。不过这个可能性太小,毕竟刘久是在半夜死在自己的院子里。
两人出发时,王咯和黄鱼门扉禁闭。
“对了,赖师兄。我听说那个刘久是被人杀死在院子里的。”东扯西扯一些别的,苏倾然就开始往正题上说。
“开什么玩笑呢!”赖宁的脸色一白:“是他半夜不小心掉到井里去了。这可是执法堂的师兄说得呢,怎么会被人杀死。”
“哦!”执法堂?看来得去执法堂看看:“我半夜总是做噩梦,睡不好。”
赖宁没有搭腔。
苏倾然暗自勾了唇角:“我梦到一个人,穿着弟子服,他一直让我偿命。我说又不是我杀得他,让他去找杀他的人,他就眼色阴沉的看着我,一直呢喃什么让我偿命。”
“大清早的,别说了。”赖宁有些慌乱:“我们是修道之人,不用怕这个。刘久明明是自己死的。”
“那这世上有鬼么?”我又没说是刘久,虽然有一定的暗示性,可是赖师兄你这么慌乱做什么?
“怎么可能有鬼!”赖宁不自然的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可是,东山那边不是有五鬼门么?那他们的鬼又是从哪里来的?”苏倾然有些害怕的摸摸双臂:“哎呀,该不会那个刘久的鬼魂还在我那个屋吧!”
“不会的!”赖宁眼里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色彩:“要是有鬼,我们这些修士怎么会看不到?”
“会不会是我们修为还很低,看不到啊?”苏倾然又笑了:“不过,王师兄应该能看到吧。”
“是啊!”赖宁赶紧应答:“王咯可是筑基后期呢。”
“嗯!”苏倾然一脸天真:“王师兄若是看到了,没有理由不说。”
赖宁脸色一白,虚汗直冒:“是啊,他看到了没有理由不说。所以,没有鬼魂。”
“哎呀,我们一直聊着,会不会迟到啊。”苏倾然抬头看飞剑乱飞的天空担忧的对赖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