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可就问对人了。”小哥环顾四周,装的一副怕被人听见的模样,小声对他们说“清楚这件事的年轻人里除了我没几个,谁叫我表姐的二舅母的儿子的邻居兄弟媳妇是巫殿的一个打扫婢子,听到的东西也多,所以我才有机会知道。”他神秘兮兮道。
能把薄凉绕晕的他也算是第一人了,还没等她算出来这个表姐二舅母的儿子邻居的兄弟媳妇是个什么关系的时候,那个人继续说“咱这儿不是也闹天火吗?据说比外面闹得还严重,那些巫殿里的老供奉,老祭酒,还有各个部落的长老们都觉得是几十年前的灾难再次降临了,逼着巫女做决定呢,我跟你说啊……”
他更加凑近了薄凉,肯定是没看到薄雾满含杀气的眼神,不然肯定迈不动腿。
没办法,谁叫这个小姑娘长的很戳心呢,不然他才不可能把这么机密的情报往外说。可一看见她软萌软萌的,怀里还抱了一只小兔子,瞬间什么戒备都忘了。
薄凉就问了他一句,他就竹筒倒豆子,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全说出来。
没有了离梦珠吸引视线,她的长相才成了首先关注的点,说起来她其实和薄止戈长的很像,几乎就是他翻版的女孩子一样,只是离梦珠的力量太强大,即使不改变眉眼,也能让人觉得两人的长相完全不同,这也是为何白雪一开始没认出她就是枕戈的原因。
薄凉是不介意拿容貌当武器啦,反正只要得到她想要的信息就行了,既然可以让对方心甘情愿的说出来,她就没必要用读心术了。
“那些长老们都说巫女的儿子是不祥之人,这次降下的天火都是因为她和外人结合又把孩子带回楚地,所以才惹怒了守护楚地的神灵,吵着要巫女把她儿子交出来焚身谢罪呢。”
什么?薄凉听到这里就不能忍了,把司慕带回楚地她忍了,谁叫她那个时候没本事,杠不过他母亲,可这焚身谢罪是什么鬼?这什么天火分明就是黄泉火种控制不住了,跟司慕有什么关系,就把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
她没有耐心再听他说下去了,脚下生风,几个起落,就像兔子一般直接蹿不见了。
小哥张大嘴巴转头想问薄雾,就见薄雾用更快的速度消失了。
草率了,他还没把话题带到互相切磋巫术上呢。
越往里走,就可以看到越多的人往那棵树的方向走过去,他们不紧不慢的,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
真正把这事放在心上的人,早早就汇聚在中心祭坛周围了。
“茫茫,不是我们几个老东西不给你面子,只是你那儿子确实是不祥之人,咱们楚地根本经不起再一次的折腾了,让我们把他烧死,这天火自然就灭了,还能平息木神的愤怒,何乐而不为呢?”
几位满头满脸都絮满白色的头发胡须的老人们说,有男有女,女的占大多数。
“呸。”被囚禁在画地为牢里的夜茫茫啐了一口“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怎么不把你们的儿子孙子带过来烧死?为什么盯上我的慕儿?我都说了这天火和他没关系,你们就算把他烧死这天火也不会灭的!”
“这可由不得你说有没有关系,我们自会判断,你身为楚地巫女,为了自己异类儿子的安危,连木神都不顾了吗?”其中有人说着,还用崇敬的眼神看着祭台上的大树,这棵大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比楚地最高的山还要高耸,可此时它的树干树冠上到处都缠绕着火焰,树身不时的摆动,似想挣脱那些火焰。
夜茫茫看向大树的眼神也异常柔和,但一想到要拿司慕的命来换,她便狠下心来,绝对不许他们动司慕一根汗毛。
“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她现在也动弹不得了,夜长梦多,赶紧动手。”旁边有人催促到。
“行火刑!木神佑我,粉除邪祟。”
立马有人把绑在架子上的司慕推上了祭台,他身上虽然没什么伤,但气色看起来很糟糕,嘴唇干裂,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大概是很久没吃没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