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茫茫,也就是司慕的娘亲,拎着能听能看却不能说也动弹不得的司慕疾行了一段时间才停下来,料想这里应该也不会有人追过来了,把穿着的衣服褪下,里面是截然相反的全白素色衣裳,要躲避朝汉的追捕,必须得使些非常手段,但出了城之后就不能再这么显眼了,不然总会被有心人盯上。
她是打定主意要把司慕带回楚地的,此番的行动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自然会把麻烦降到最低。
自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人带走也是有目地的,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都看到这场婚礼中断了,就算想要堵住悠悠之口都不可能。
她就是要,彻底阻止这场婚礼,至于缘由,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什么。
只是她这次估计有点失算了,本以为没有人能跟得上,在她刚才外面黑色的衣服脱掉之后,就感觉到一阵紧迫感逼侧而来,当即转身怒视,只见一个黑色小小的人影凌空而来。
来者不善,这是她的第一反应,当了这么久的巫女,对于危险的把握能力极其敏锐,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对方是冲着她来的。
“何方高人,你我素不相识,还请高人莫要拦路。”她一直紧紧盯着对方的动作,虽然嘴里尊敬的说着高人,实际话语也不见多么客气,两方对峙,最忌自己先落了气势。
追过来的自然不是别人,正是薄凉临走之前拜托的铃铛,最近一直回不去须弥界已经让她很是不快了,人界灵气太单薄,根本不足以维持她变成本体兔子的模样,只能以这副人类萝莉的模样生活,还不能引起外人的轰动,出来凑热闹都要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不让别人看见,正是有火没处发的时候。
而且薄凉如此珍视的婚礼就这么被破坏了,作为薄凉名义上的监护兔,她也是不能忍的。
不管它平时怎么嫌弃薄凉怎么怼薄凉没有爱心,天天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也不去积攒功德,实际上,她自己还不是在一旁推波助澜助纣为虐?
我的人,我自己欺负可以,但是外人欺负她就不行,铃铛也是个典型的护短性格,就算自己身受重伤,在品阶比自己高上不知多少的凌摇涅面前都不会低声下气,怎么忍得了有人大摇大摆的把司慕带走。
你知道薄凉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每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都要跑到须弥界对着药草们自言自语或者没完没了的浇水,如果不是在须弥界,那些药草早就被淹死了。
心中有气的铃铛在听到薄凉的请求之后,也没多考虑别的东西,当即便追了过来,既然薄凉说了谁也不能把司慕带走,她就亲手把他带回去,就算是司慕的娘也不行。
一身白裳的夜茫茫和一身黑衣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真的截然不同,或许这才是她真正的样子,云霎晴口中那个看起来脱俗,却又时时刻刻紧绷着自己的楚地巫女。
“我不管你是谁,我只要你留下他。”铃铛遥遥一指,指的就是夜茫茫身后的司慕,虽然声音有些软糯,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夜茫茫明白铃铛的威胁性,现在能让她下意识紧绷起来的人已经不多了,所以在没有探明对方情况之前她不会轻举妄动。
“不知道高人名讳,拳脚无眼,还怕冲撞了自家人。”夜茫茫还是那样的态度,表面上客客气气,实际上每句话都在威胁对面,如果非要拦她,就不要怪她动手了。
“你还不够资格跟我谈自家人,一句话,放下你身后的人,我便不与你计较。”如果薄凉在这里一定会惊讶从未见过如此气势的铃铛,毕竟铃铛那副傲娇大爷的模样在眼前晃久了,就让人想不起来,她神使的身份了。
但忘记不代表不存在,被一个凡人如此暗讽,铃铛那高人一等的优越便被激了出来,兔子不发威你当我不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