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很无奈了,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他根本不适合管理朝政,为什么薄夜还要给他备下一份。
然后他永远都忘不了那天薄夜说的话,直到多年后他做出那个选择的时候,仍控制不住的想起。
薄夜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重重的叹气,面容上的愁苦半点也不像身为人上人该有的样子。
“阿昼啊,你是我的弟弟,亦是我最信赖的人,我知道你无心于这朝堂之事,却也只能托付给你,你或许不适合,但是逃不过,小晴说我的命数会终结在不惑之年,我当年不信,现在却不得不信,所以我每一天都拼了命想对小晴好,外人看来是我对她太过执着,其实我只是想把往后余生所有的爱都提前给了她,别到了我走的时候,还留下什么遗憾。”
“哥,命数什么的本来就是虚幻的东西,你太相信这个,不是失去了生活的意义吗?”薄昼不想见薄夜自暴自弃,尽管他也说不出更好的安慰来,云霎晴一直在他心里是神秘而美丽的,美丽自然不必多说,神秘就在她卜卦从未出错过,明明是晴天却会在他学课前叫他带上把伞,又提前叫捕鱼的渔夫们提前两周捕捞鱼获,然后就发生了百年难遇的洪水。
他有的时候其实很怕听她开口说话,因为她说的话往往不容更改,不过后来她因为失去孩子伤心过度,闭门不出,他就见得少了。
云霎晴确实是个充满魅力的女人,但他不懂为什么薄夜对她那么迷恋,即使是在将士中了埋伏打了败仗大发雷霆的时候,看到云霎晴也能一瞬间开心的像个孩子。
这就是他读书却始终参不透的那个字,爱的魔力吗?书上说爱是毒药,让人若喜若狂,如饮鸩止渴而不自知,就是这样吗?
薄夜却摇摇头,目光沉静“这是宿命,从我把小晴带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他话音刚落,从龙椅背后的阴影里缓步走出来一个人,身披金红袈裟,一只手端着,另一只手捻着一串佛珠,布鞋踩在地面上没有任何声音,却宛如重锤撞击心头。
“你是什么人?怎么闯进来的?来人……”薄昼发觉大殿之中竟然悄无声息闯进了一个奇怪的人,立即面色紧张的高声呼喊,喊到一半,嗓子却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他又起身,想要站起来,周围却出现了看不见的墙壁,把他牢牢地圈在了原地。
从薄夜的方向看过去就可以看到薄昼被一个透明的钟罩在中间,他在里面拼命敲打大喊大叫,却没有一点声响发出来。
薄夜仍是看着前方,空旷的大殿,尽头的门外是远处屋檐飞翘的宫门,和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
“再等等。”他低声说“让我听完那声祭天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