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同是作为凌惊鸿的孩子,他们体内的血液,还保存着相思苦的毒性,一旦认准一个人,就生死追随,不死不休。
陆襄江如此,亦白电也如此,尽管他们都恨极了这个男人,但是不能否认的,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凌惊鸿的影子。
有像母亲的地方就必有像父亲的地方,就算他们想割开自己的手腕把属于那个男人的血都流淌光,也改变不了事实。
薄凉不知道自己此时该干什么,理智告诉她现在是跑路的好时候,不过怎么也挪不动腿,脑海中的记忆慢慢清晰,陆襄江说的话一句一句浮了上来,不过她还是看不清眼前到底是什么,那片红纱挥之不去,好像有人在替自己说话,那个人不是她,但会是谁呢?
把陆襄江说的和亦白露说的拼凑在一起,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也让人对故事里的那个男人,恨不能喝其血,啖其肉,因为他的自私自利,毁掉了多少本该幸福的女孩子,但是一想到他早就死在了自己儿子的手上,那种心情就像想要冲进瓢泼大雨痛快淋一场,却突然变成了艳阳天,一下子没了气势,只留下一抹怅然。
她分明昏过去了一阵,却不知为何对昏迷期间的记忆还模模糊糊的记得。
这四个本该是兄弟的人,跨过了千山万水,终于会面了。但是场面却复杂的让人头疼,薄凉也终于能理解为什么亦白电会对亦白露这么偏执了,无关嫁虚的话,那就是因为相思苦这种奇毒,本身也带有遗传性,虽然不至于会有本身那么变态的毒性,但是足以让他们心智变得更加坚定,情绪也容易走向极端,喜欢一个人会非常专一,恨一个人也会一直恨下去。
事实确实远远超出她的想象,她没能料到的是,吃下嫁虚的另一个人竟然不是亦白电,而是陆襄江,而正是因为这样,才将原本就很复杂的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凌惊鸿的错,如果不是他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祸害了这么多女孩子,怎么会惹出这一众事端来。
不过一想到他已经死了,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有劲没处使的感觉。
应该把他拖出来鞭尸才解气嘛。
感叹完别人的家事,薄凉才终于想起来,司慕还不知道被陆襄江弄到哪去了,她倒是有心想问,不过看亦白电和亦白露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刺激他们的好。
“白电,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祝祷之能也给你了,阿凉。”亦白露突然提到薄凉,薄凉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他这一副交代遗言的语气总让她有不好的预感。
“翻过这座山就可以离开南疆了!剩下的一段路我不能带你走出去了,最后听我一句忠告,珍惜眼前啊。白电,放他们走吧,南疆不能再得罪外面的势力了,你就继续以前的事情,有如梦如影两兄弟照顾你,我也放心了。”亦白露自说自话着,根本不看这几人的神色了,语速也越来越快,急着要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晚了就说不出口一样。
“哥,你别说了,你回来,我放他们走,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你回来好不好。”亦白电半步不敢往前,就怕惊扰了亦白露,别看亦白露看起来一副无害的样子,但实际上也是有不知不觉麻痹了他,然后强行把祝祷之能灌注在他身上的手段,拖延住面前这些人几息的功夫根本就不是问题。
“白电,逆天改命是没有好结果的。”他摇摇头“你看,你因为我已经遭受了多少的不幸,我死了,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话音未落,他连身都没转,就往后一倒,掉了下去。
“哥”
“亦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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