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有四个听客,只有一个说客,看上去却只有一个听客一个说客,周围的风雪不见小,但是他的声音却可以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道出那个他本以为会永远烂在肚子里的往事。
“我是个从出生起就不被祝福的人,这件事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村子里的人骂我是怪物,母亲见到我要么是唉声叹气,要么拿棍子打我,因为我出生那年接连下了好几个月的大雪,因此冻死了不少人,而且我周身的寒气冷的能把人冻僵,村子里的人都说我是雪妖,可能就是因为这种能力,连小时候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母亲虽然也很厌恶我,但是我很喜欢她,她打我我也不怪她,虽然那个时候不懂,不过后来也是明白了许多事,她独自一个人,没有结婚就生下了孩子,孩子的父亲从来没有出现过,孩子又是个妖怪一样,村里人光横眉冷眼,恶语相向已经是对她很宽容了,若不是害怕我这个妖怪会再做出什么接连下几月大雪的事来,可能早就把我们赶出去了。
不过,偶尔晚上的时候,她会温柔的摸着我的脸,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不过我知道她那是想起了我那个从未露面的父亲。
后来她死了,大冬天饿死的,村里的人不愿意接济我们,我们也出不去门,她就把所有的吃的都给我了,不过我那个时候也才三四岁,哪里知道什么,就在我也快要冻死的时候,我发现周围的寒冷都能被我控制,不怕冷的我出门找吃的,碰到村里的人,我乞求他给我点吃的,母亲让我活下去找到父亲,但是我太饿了,不吃东西也会像母亲一样死掉,但是那个人,他说我是妖怪,我不配吃东西,他就是把吃的都喂狗也不会给我吃的,我当时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说母亲那么希望我活下去找到父亲,我不能饿死,就算是从狗嘴里抢吃的呢?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冻死了,我看了他一会,把他带的食物都吃了,然后就走了。”
说到这他惨烈的一笑“我倒是挺想把他扔到野狗岭去的,不过我搬不动。
没过两天,我那个从来没有露过面的父亲派人找过来了,把我带了回去,母亲跟我说过外面的人比村里的人还狠心还恐怖,叫我少说话少做事,我被带到禹都之后,碰巧体内的寒毒发作,就被搁置在外面的宅子里,来看病的大夫都说我这是天生自带的寒毒,没得治,只能拿药吊着,其实我的情况没有他们诊断的那么糟糕,只是我不想同人交流干脆就装病,这病一装就是许久,中间我那个父亲也没有来看过一次,却也没有把我置之不理,倒是宅子里的仆役老妇什么的闲言碎语我听的多了,也差不多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了。
我这个父亲,是星斗的大官,具体多大我也不知道,不过外人都说他是个吃软饭的,我也不知道吃软饭是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好意思吧,虽然家大业大,但是外面的私生子女众多,没有一个敢让家里的正妻知道,就都养在外面的宅子里,不过在这方面他倒是一视同仁,哪怕是我这个天天要用药吊着的病秧子也没说嫌麻烦就不管了,如果从来没有来过一次也可以算是管的话。
不过这样我倒是很开心,因为不用面对不认识的人,其实寒毒很快就好了,不过我还是一直装着卧床不起,但是在宅子里呆的很无聊,所以我也有偷跑出去想看看外面的情况,然后就碰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