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让人捉摸不透的就是越危险的人物,姑苏池显然就属于这一类。
以至于到现在薄凉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对上他,仅是一个长安国师都让她感觉到无力,对付这种人若是做不到一击必杀,就必须要好好蛰伏,冲动只会死的更快。
若是将来能联合姑苏明斋这个真正的太子一起对付他,说不定还有的玩,毕竟这么强大的朝汉按理来说都是他的。
就是不知道他能否舍下那么多年的养育之恩,转过头去咬姑苏池一口。
至少前世他在得知真相之后,不还是选择留在西蜀,并且联合朝汉的人将她和司慕斩草除根么。
薄凉坐在位子上随着薄夜的说话逐个敬酒,那些人的名字称号也是一记而过,有没有留在脑子里就不知道了,不过表面上的赴宴工作还是做得滴水不漏,让人纷纷称赞是才貌双全还有气度的太子殿下。
这次宴会既没有司慕也没有燕不巧为她打掩护,所以一番酒敬下来着实喝了不少,她酒量还行,尤其是不上脸,不管喝多少,脸还是一样的白,一点都不会红,只是喝多了容易乱说话,倒不是什么都说,肯定不可能一灌酒就什么机密都往外吐,而是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连她自己事后回想起来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所以她的酒品应该还算是好,至少不会吐一身,吐一地。
这就避免了别人给她换衣服的尴尬,怎么说她当上将军过程也是充满波折的,现在想想当时居然就那么一路过来了。
逐个敬完酒后,又是歌舞表演,在正式开场之前总要有些助兴的节目才是,薄凉有点头晕,同云霎晴说了声便离开去透透气。
夜空皓月如水,春天的夜晚是最舒服的,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冷,偶尔夜风吹过,满鼻都是各种花香,惬意得很。
夜风吹过使得她发胀的脑袋也舒服了不少,算起来重生回来已经有十二年了,除了明白了一些真相,要报仇却还是遥遥无期。
只是她为什么感觉自己想要报仇的愿望越来越淡薄,大概是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了,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连身死的仇恨都能带走。
还有什么是它带不走的?
“咕咕咕咕。”树杈上响起一阵鸟鸣,薄凉抬眼望去,树杈上立着的那个黑影,骤然像是看到去年和姑苏明斋放走的那只极乐鸟。
薄凉紧赶两步追上去,却一脚踩进了水坑里。
扑棱棱棱,鸟儿受到惊吓张开翅膀飞走,却留下薄凉一脸遗憾,只是一只普通的夜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