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不知具体岁月的时候她只能通过薄雾喝酒才恍惚又过了一年的中秋,其余节日却不在二人的生活中。难得薄雾一年庆祝这么一次,其实也说不上庆祝,不过在薄凉看来值得纪念,便也当成了自己的生日。
街上甚是热闹,尤其是现在还临近傍晚,各种的河灯都亮了起来,万家灯火如星河璀璨。
七夕有两个传统,放河灯与放候鸟。
放河灯顾名思义将自己的期望写于河灯之上,放于水中,西蜀的帝都也是水城,四通八达的燎江分支。七夕来临之际满城河面上上的灼灼火光,像极了天上的银河。
至于放候鸟,是与河灯差不多的象征。玄鸟,也叫燕子,每年迁徙,来年再回到故地,再加上玄鸟雌雄颉颃,飞则相随。慢慢的被视为爱情忠贞不渝的象征,所以每年的七夕会有很多人带上自己养的玄鸟,它们的足上都有一个小小的铜环能够放入一条纸张,以前有人利用玄鸟传信,现在便有了青年男女写下自己的愿望交给玄鸟,来年待玄鸟迁徙回来,若能找到自己心愿的那只,便能实现心愿的美好祝愿。
能不能实现薄凉不知道,不过西蜀人一向会玩,各种节日的活动层出不穷,左右也是博人一笑不必太过较真。
“飞翔的信使把你的心愿带去了远方,远方的神明自会替你实现心愿。”一个蓄着满脸胡子的五十多岁大叔正在向周围的男女们兜售自己的玄鸟,虽然在笼子里面,不过个个精神抖擞,毕竟这是他们谋生的手段,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拿了笼子带出来。
薄凉和姑苏明斋刚走近庙街便被这么一个大叔拦了下来,而姑苏明斋立马就被他神神叨叨的念词吸引住了。
“写下心愿就一定能够实现吗?”姑苏明斋看着那十几只形态憨拘可爱的玄鸟立马就动了心。
“当然了,这位小哥,只要你的心足够诚,远方的神明一定会实现你的心愿的。”大胡子捋了捋胡子说,反正买卖全靠一张嘴,信则有不信则无。
“那我要写!凉姑娘……”姑苏明斋倒是第一次见到这稀奇玩意儿,平时他也懒得自己来参加这些庙集盛会,所以说着把头转过去找薄凉,却见她驻足在一个笼子前面微微皱着眉。
“怎么了?”姑苏明斋放下手中那只尾尖一抹红的玄鸟,也凑过去顺着薄凉的目光看她到底在看什么。
那是一只色彩斑斓的鸟,很明显的和周围的玄鸟看起来不一样,格格不入的感觉。
“老板,这个不是玄鸟吧?”姑苏明斋替薄凉问出了口。
“你说这个啊,不是玄鸟,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鸟,我玩鸟这么多年了,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鸟。这鸟啊,是昨日一位年少公子带来的,在我这里挑了两笼玄鸟后便把这笼留下了,他走的时候我说他丢了这只,他却一摆手说送我了,这不是我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呢。”大胡子一脸苦闷,他不认识这鸟的品种,别人来问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知道这鸟吃什么,畏热还是畏寒,着实头疼。
“这个当然不是玄鸟。”薄凉把笼子打开,手指往里面一伸,鸟儿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指,跳到了她手指上面站着“多少钱,这鸟儿给我吧。”
“嗨,说什么钱不钱的。”大胡子也是个爽利的人“左右这也是别人丢在我这的,你若是知道这是什么鸟儿,告诉我个名字,也算给我长点见识,这鸟儿就给你了。”他摸摸胡子,他喜欢玩鸟儿,见到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也是见猎心喜。
“这鸟儿。”姑苏明斋从薄凉手上勾过那只色彩斑斓的鸟儿又扔下一锭银钱“叫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