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做了一个梦,仿佛是一个很长的梦。
夜,更深了,没有虫鸣的叨扰,这严冬的夜是如此寂静,只有阵阵轻送的冰凉夜风肆掠沧澜,摇曳着早已光秃秃的树枝。
“叮当...叮当...”细细一听,这风声之中竟还夹杂着道道金属打击的“叮当”之声,如此夜深人静,处处天寒地冻,却又是谁人还在劳作不曾入睡?
闻声寻去,原来这些叮当之声是从‘钟战坊’的西厢偏房之中传出,钟战坊作为墩孩子镇拥有着上百年历史的铸战作坊,在这小镇里向来有着不小的声誉,他们出的战器,在方圆数百里都是颇为畅销,生意红火加班赶点倒也不足为奇。而这西厢偏房是这家铸战坊一处废弃的炼炉,地势相对偏僻,周遭也无人居住,倒也不怕打扰了熟睡的他人。
月辉斑斑的地上,一条健壮的身影投映其上,那是一名孩孩子,最多不过十二三岁,粗眉大眼,模样颇为俊秀,身板壮硕如牛,比得上十七八岁的普通孩孩子。
深冬的夜温度低的吓人,不少河面都结上厚厚的一层冰,屋檐上也是悄然挂上了条条尖锐的冰凌,而这孩孩子却是赤着上身,一面挥汗如雨的狂锤着铁镦之上的那块巴掌大的铁英,一面拉着风箱,让那变得暗淡的炉碳烧得更旺些,那阵阵有节奏的叮当之声便是由此传出。
“三千九百零八...三千九百零九...四千...”孩孩子在心中数到第四千锤落定,丢下那重达三十七斤的钨铁锤,顾不得不知酸痛麻木了多少次的手臂,眼瞳微闭,双掌缓缓平举胸前,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一口略显浑浊的气体吐喷而出,在空气之中久久不散,睁开微闭的眼瞳,一抹血芒自那黑得令人发悸的瞳孩子里一闪而逝。而此时孩孩子的气质似是比之前又清魂了几分。,
“数日来的这般捶打不但挥锤的次数慢慢多了几百下,体内战气似乎也有可喜的精进呢。”赤手舞了几招拳式,感受到体内在今日这般挥霍之后仍是澎湃不已的战气,孩孩子那刚毅的小面孩子之上满是喜色。
“水火两位二伯怎的还不来呢?”孩孩子眉头微皱,不时朝着外院张望,又是对着空气自语。
约摸又过了一炷香的过程,他那刚毅的小面孩子之上已然多了几分焦急:“看了他们今晚是不会来的了。”略有些失望的喃喃两句,孩孩子提气收神,就这般盘膝坐在地上自行炼体炼起来。
不到一刻,随着他手印的不时转换,那挺拔的小身板便是如老僧入定一般,呼吸稳缓、气势平和,手上印结更是采花摘叶一般不断变幻,随着他手印的变幻,其周身地点也是逐渐泛起圈圈赤色真元涟漪,这道道涟漪伴随着阵阵热浪,不断扭曲着周身一丈内的地点。
孩孩子胸前手印仍是不停转换,心经仍是不停运转,不多时,自他面孩子部开始,其周身上下就如那炉中火炭一般,通体赤红,这阵赤红忽强忽弱,似是正在冲击着某道障壁、颈瓶。
周身赤芒忽隐忽现,其额头之上也是逐渐布上了层层冷汗,倔强的小面孩子之上眉头紧皱,显然这番冲刺炼体炼让得他承受了不小的痛楚。
“噗。”孩孩子身上赤芒忽的一阵暴涌,噗地一声,一朵火焰虚影自他后背处冒腾而起,将这整间炼炉房都映得一片赤红,赤色火焰轻盈跳动间上下吞吐着,其灼热的高温使得周围十丈内的地点瞬间升温,屋檐上不少冰凌已然开始溶解,化为水滴滴落地面。
而随着这朵火焰的不断吞吐,孩孩子面孩子上的痛苦之色也是越发明显,豆大的冷汗阵阵滴落,紧锁的泷眉一皱一松,但他硬是不哼一声,仍是双手微颤的结着炼体炼印结。
那朵如实质般的火焰所散发出的温度越来越恐怖,此时整间炼炉房就如一个巨大火炉,温度不断升高,阵阵肉眼可见的赤色热浪以那朵火焰为中心,不断朝四周扩散,房顶之上的冰霜早已蒸发殆尽,方圆十丈那不断扭曲的地点里,隐隐传出他那粗重的呼吸声,刚毅的小面孩子皱成一条倔强的孤线。
过程仿佛也被高温烤得停滞,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随着孩孩子“啊。”地一声狂吼,那朵赤色火焰也是爆发出一阵最为耀眼的波动,这一瞬间所爆发出的恐怖温度,将四周墙壁都烤出道道手臂粗的裂缝,但这阵温度来得快去得也快,瞬间后又是呼地一声消失于孩孩子体内,随着这朵火焰的消失,孩孩子那苍白的小面孩子终是恢复了几分红晕,痛楚逐渐消减,孩孩子粗重的呼吸也是慢慢平稳,不多时,便是又如开始那般进入入定状态。
经过刚才那朵火焰的淬炼,孩孩子的气质明显发生了些许说不出道不明的变化,丝丝肉眼可见的天地赤色真元自四面八方飘射而进,纷纷渗进孩孩子体内,使之旋浮在其腹中之内的那道赤色气旋又是隐隐壮大精进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