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听罢,心中烦乱。袍袖一抖,说声告辞便出帐去了。
“咋说走就走,我还没说完呢!”石头嘀咕道。
见司马懿走远,法正、马谡从后面闪了进来。
“这司马懿别是被汝气走了!”马谡说道。
“怀义老弟口吐莲花,口才却也了得。”
“信息量太大,老家伙脑子慢,让他消化消化。”张石头说完,忙下去招呼摆下酒宴,三人一起有说有笑,一通吃喝。
司马懿这边,回到营帐,理了理思绪,自忖张怀义所言虽然口气大些,至少有几分可信。尤其是张飞之妻夏侯氏,是夏侯渊侄女确是事实。
想当年当阳桥上,三将军单人独骑大喝三声,退曹军几十万。若说不是曹操有意放水,还真有点讲不通。
看来张怀义这条贱命,以后要取还需慎重啊,至少要假他人之手才行。
司马懿转念又一想,那张石头酒色之徒,此次不过想借机多贪些黄白之物,若不遂了他的愿,合议恐怕横生变故。大军一日不返许昌,曹彰那边威胁难除,曹丕的位子也不安稳。
再说汉营多这么个祸害,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可以用钱搭上些关系,若汉臣全似诸葛亮般水米不进,岂不要坏事。
无非是多花费些黄金,反正这钱不花也入不了自己腰包,司马懿自我宽慰道。
如此想来,一通百通。司马懿打定主意,心情大好,连进了几碗麦饭,又嚼了几块肉脯。
稍歇片刻,看天色已晚,便带着几名从人,慢悠悠来到张石头营盘。
因来往多日,汉营兵将已熟络起来,赶忙进去通报。
张石头料其会来,摆手下令放他进来,也未出迎。
司马懿进帐满面堆笑,拱手道:“贤弟,愚兄来了!”
“啊,想通了!”
“吾生性愚钝,若非贤弟提醒,真是难以开窍!”
“老家伙,你的厚脸皮真是无敌了!”
“身逢乱世,脸皮不厚,哪还有命活着,贤弟说是也不是?”
“言之有理!”
司马懿见无人安排,自己寻个凳子坐下,大喊道:“上茶!”
相青瓜不情愿地把茶碗往其面前一蹲,司马懿全不在意,品了一口,赞道:“好茶!”又捧起精瓷茶碗仔细端详。
“贤弟行军打仗,还用如此美器,真是风雅!”
“自家产的,多的是。”
“既然如此,吾返程时还望贤弟多赠予几套,也让吾家那黄脸婆见识见识。”
石头白了他一眼,没言语。
“那就这么说定了。”
看着司马仲达那副嘴脸,石头不禁摇头道:“汝好歹也是曹丕心腹,连几十两银子都抠搜搜的,也不嫌丢人!”
“贤弟有所不知,那曹子恒钱帛均花在结交名士上,自身都靠借贷度日,愚兄一大家子人只靠那几两俸禄,唉,实在比不得贤弟家大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