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仲达拱手道:“夏侯将军坐镇上庸,虽无胜算,但若一心固守,应无大碍。那雍凉马超新得两州地,自顾不暇。渭水有曹真、曹洪,刘备川兵不敢轻动,也无大事。”
唯一变数就是东吴孙权,其得合肥老城已有半年,见吾军主力皆在樊城,恐生二心。又有陆逊统兵于合肥,若其暗中集结军马,半日便可围了新城。新城虽有徐晃镇守,奈何兵少,月余城池必破。若新城有失,则寿春不宁,世子不可不防!”
“当初就不该割了合肥与那孙仲谋!如今昼防夜防,何时是个头?”
“世子所言极是,奈何当初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待得世子登了大位,秣马厉兵,早晚毕可夺回。”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许昌那边近期有无消息?”
“臣已遣多名心腹前往打探,每日均有消息传回。魏王病体如旧,植公子每日近侍于前,甚是恭谨。”
“不安好心!”曹丕道。
“植公子手无寸柄,不足为虑,倒是曹彰将军统五万铁骑雄踞长安,虽有犬子领兵屯于宛城,若许昌生变,也只能耽搁一时,非十万军难保万全。”
“可如今与汉军相持,又无父王令谕,自不可调动大军。待得许昌有信,这近千里路程,即使昼夜兼程,也需半月,如何来得及呀!”
“世子无需担忧,老臣早与诸公拟好对策,吾等虽在樊城,那吴质等人在许昌策应,到时自会封锁消息。世子只需统轻骑一万由司马昭陪同,倍道而行,四五日必达许昌,先行继位。”
“老臣统大军随后赶来,那许昌城池坚固,非短时可破。世子承继大统后,自可下诏夺了曹彰兵权,手中无兵,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只是若尽撤樊城之兵,诸葛亮定会卷土重来,孙权再围了新城,如何应对?”
“唉,若果真如此,也只能放弃樊城,撤过黄河,屯重兵于宛城以抗汉军。再分兵出寿春援救新城了。”
曹丕皱眉道:“吾才接大位,便失重地,岂不为天下人耻笑?”
司马懿起身下拜道:“若他人继了大统,这便是人家江山,吾等身家性命均难保全,纵保得樊城又有何用?”
曹丕闻言,赶忙起身相搀,口中道:“先生所言,甚是有理。”
司马懿起身道:“世子忧国忧民,国之所幸。刘备、孙权不过乘吾等内忧,侥幸得一两座城池。吾方虽败,尚有七州之地。只需保境安民,休养生息,不出十年,老臣自可为世子编练出二十万大军,到时自可收回合肥,击败孔明。”
“如此甚好!”曹丕听罢不住点头。
许昌,魏王宫。曹孟德于榻上小憩,一旁曹植、许褚侍立。
曹操半梦半醒间,飘飘然出了大殿,只见杂草丛生,宫室衰败,又行数步,猛见不远处三马同槽,不由心中大惊,口中只唤许褚。
“主公醒来!”
“父王!”
曹孟德悠悠睁开双眼,见殿内一切如旧,许褚、曹植立于身侧。不由抹了一把头上冷汗,笑道:“南柯一梦而已,时候不早,植儿回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