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忙拱手道:“晚辈不敢!”
马良摆手道:“自家人,不要客套。”
“莫不是冲着江陵那位?”
马良呵呵一笑,转身回了舱室,留沙织在船上挠头。
顺风顺水,两日到了江陵。因事涉机要,并未提前知会。孔明骤闻马良已到府门,也是一惊,之后忙出门迎接。
一见旁边站着沙织,孔明心中已是了然。倒是对另一边所站姜维多扫了几眼。
二人进府邸落座,马良递上刘备手谕,孔明翻看一遍,不免缓声道:“汉中王之令吾当遵从,只是这五溪蛮人桀骜难驯,本在汉、曹间摇摆牟利,此次只携些许金银,恐怕难以见功呀!”
“巴郡张任也有此语,故此助兵两千。不过事在人为,吾尚携有五溪都督印绶,对那自立为王的沙摩柯还是有些用处。”
孔明听闻张任助兵,脸上尴尬一闪而过,遂道:“吾与季常相识多年,既然贤弟愿往这龙潭虎穴一游,吾也助你精兵三千。”
马良赶忙起身谢过,孔明又道:“南阳战事吃紧,此次五溪之行,怕是要穿山越岭,还是全数拨付步卒为好。”
“多谢兄长安排。”
“那沙织虽然武艺强悍,但领兵见阵怕是欠妥,是否需要一员将领同往,以防不测?”
“姜伯约年少有为,乃是道玄弟子,应可应付!”
听闻姜维乃道玄新收徒弟,孔明不免呵呵两声,道:“即是法师高足,吾无忧矣!”
停了片刻,又道:“纵使那沙摩柯有归附大汉之心,其手下几十洞主不免难治!哎,吾便再赠贤弟铁甲、兵刃三千副,以壮行色。”
马良刚忙又谢。二人谈话中间,孔明有意无意间,将姜维招上厅来,寻常几句问话,姜伯约对答如流,孔明听罢满面笑意。
之后,安排酒宴款待,为保密计,就安顿马良等人宿在府衙。又吩咐马谡择选精兵三千,发往马良城外营中。
忙至掌灯,方才回了府邸。孔明直接回至后堂,随意坐下,不免重重拍了下扶手。
黄秀英款款而来,亲手奉上精瓷泡就香茶。
“有劳夫人。”
“相公何事烦恼?”
“呵呵,吾平时自忖算无遗策,今日却输了一招。”
“听闻马良先生来了,可是要打那五溪主意?”
“正是如此,若想破如今困局,恐怕只剩此一招了!”
“季常此来,不但携走大笔财帛,吾还助兵三千,另赠三千铁甲、兵刃!”
“季常与汝相交十几年,又在成都照顾瞻儿,多加馈赠也是常理。”
“吾非心疼那些许军兵、甲胄,只是不想为人胁迫。若想吾出兵护送,庞统,噢道玄,大可发一纸书信前来,看在老友面上,我也不会袖手旁观,可那道玄偏偏挑唆那张怀义!去敲那张任的竹杠!”
孔明哼了一声,接着道:“张任那个呆头鹅,念着张石头的活命之恩,也是不得不予。张任拼着私调军马的杀头之罪,尚拨付了马贤弟两千人,吾若无有表示,岂不为世人耻笑。今日中了他人一计,真是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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