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日,张石头令魏七给张任供些上好饭菜,魏七听了生气,又不好违背,只好于中间克扣不少自己拿去吃了,聊以解恨。
张任在囚车中空间狭小,又有恭桶在旁,甚是不便,好在一天无事,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饶是小心,时间久了,也是弄了一身油污,时值初春,不觉身上生出气味来。
魏家兄弟天天闻着难受,便禀了张石头。石头听罢也未在意,吩咐给张任洗洗,只是务必小心,莫让他趁乱跑了。魏七心道,我就不信这么大个张任能光着身子跑了!
第二天,魏七弄了个木桶,倒满热水,给张任松了镣铐。张任见了不禁道谢,毕竟一身臭气熏天的,自己也不好受。
趁着张任洗浴,魏七把换下的脏衣服交于小兵胡来去洗。哪知这家伙懒惰,直接跑去后营领了身新衣,把旧衣甩手扔进了垃圾堆!魏七也没注意。
待得张任洗漱完毕,换上新衣,不觉周身清爽。重新戴上镣铐,才发现虽然是里外三新,却是汉军服饰。刘备自诩为汉室正统,荆州军服饰自然也是如此。
张任自觉受了捉弄,奈何又不能光着身子,直气得哇哇大叫起来。
那张任不叫还则罢了,他这一闹,周边无事军兵均来看起热闹,一见张任换了汉服,不觉有人酸溜溜道:“张将军这是要易服明志,投效刘皇叔了!”川中降卒见了不免摇头叹息。
张任一见,欲要分辨,又拙嘴笨腮,恐越描越黑,不禁在囚车内,大呼小叫,只叫张石头过来。
石头进完午饭,正在帐中甜甜午睡。听外面叫驴一样的大嗓门吵嚷,一听便是张任。张石头多了个心眼,先暗把魏七叫了来,一问才知原委,也未责怪魏七,想了一想,便有了主意。
出得帐门,见张任还在那里大叫,帐篷前聚集了不少人。石头心道:可不能输了气势!遂挤了过去,大喝一声:“何人大胆,在军中喧哗,十七戒律、五十四斩皆忘了,欺吾刀不快否?”
众人听了一哄而散,张任戎马十几年,也知犯禁,便住了口。张石头进得帐来,抢先发难,不由责道:“张任啊张任,亏你还是川中名将,吾好心款待于你,汝不知报恩也就罢了,却还在此处坏吾营规,是何道理?”
张任一听,气得须眉倒竖,骂道:“你这无耻小人,诓吾换装,坏我名节,暗算某家还要倒打一耙!”
张石头看了张任一眼,佯装未觉,“一身新衣有何不可呀?”
张任张口结舌半天,说道:“吾乃川军,岂能着了汉军衣服!”
石头慢条斯理道:“汝是川军,可当今还是大汉天下,天子尚在,你不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吗?”
张任一听,心道坏了,一不留神说出大不敬之语,立刻闭了嘴巴。石头抬出这一番大道理,任谁也不敢反驳。
张石头见唬住了张任,遂得理不让人,又道:“张将军自诩忠义,你家主公刘璋可是做的汉家益州刺史,让你着大汉衣冠,难道还辱没了你?”
张任无话可说,又吃了哑巴亏,不由得耷拉了脑袋。不远处,魏七趁张任低头,不由对石头暗中双挑大指。石头忙瞪他一眼,假意问道:“魏七,张将军旧衣何在?”
“拿去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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