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忧虑的广平郡守也是披着一件外衣,跑到自家后院,准备与自家的侍卫们一起前去那大火之处查看情况。
在这大火燃烧的消息传到广平郡守耳中没有多久,这郡守府内的嘈杂之声也就传到其余大户府院后,那些不明情况的大院也是组织人手忙乱了起来。
此时天也是微微亮,广平县城内的烦乱之声也是将城内百姓给吵醒。
这些更是不明情况的百姓以为黄巾又来攻城,各家各户的男丁也是拿着农具往城墙边冲去,在城墙守卫的军士们好说歹说才将这些百姓劝了回去。
在城内的百姓们都知道那远处的亭舍着了大火后,他们也是各自提着农具往自己家慢慢走去。
一路上,这些百姓们也是互相闲聊交际。经过一番生死鏖战,城内的百姓们关系也是愈发的紧密了起来,因此时不时大家也会善意地闲聊一些事情。
“怎么,叶哥儿这一大早拿着棍子去哪呢?”
“嗨,也没啥事。城外不远处走水了,城内的郡守不是正在准备出去救火么,我以为是那些贼人又来攻城了,所以才这么急急忙忙拿着东西赶到城墙去了,这可累死我了。”
“哦?还有这事,难不成城外哪户人家又走水了?”
听到自家邻居向自己提问,这也是闲来无事的叶哥儿也是放下木棍对着自己的邻居回到,“听说是那昨日出走的那名洛阳来的阉人所住的亭舍方向,具体我也不知。自从祸乱来后,那亭舍早就荒废多时了,好像只有那洛阳来的阉人一行住在那里。”
“我说呢,怪不得一大早这郡守府内就吵翻了天,原来可能是朝廷派下犒劳军士的阉人出事了,这也难怪郡守如此急切想要出门了。”
先前这叶哥儿的邻居也是见到郡守的车架出行,结合叶哥儿所言,他也是明白了其中的前因后果。
这广平的郡守出城后,那些广平的大门大户也是通过郡守家中派来的仆役知道了此事。听到不是黄巾攻城,这些士族乡绅们也就放下了心来,各自也就高兴地回了自家宅院去。
和广平城内那些百姓乡绅不同,坐在马车中的广平郡守此事已经是慌乱不已,他不断地让马夫与随行的一众麾下加快速度,想要尽快的到达那左丰所住的亭舍。
在一阵快马加鞭中,广平郡守也就到了那处亭舍外。他见着那亭舍不断燃烧的大火,心情也是逐渐地低沉了下来。
好在这广平郡守倒也是大汉之中少有的官员,虽然事情已成定局,但他也没有任由这大火燃烧下去。在心情低沉了一会儿后,他也就让自己府院中的随从开始扑灭这场大火。
坐在马车上的广平郡守看着不远处那肆意纷飞的灰屑,他的心也是随着那些灰屑慢慢远去,飞走不见。
他这一眼望去也不知望了多久,最后在自家仆役的一声叫喊声中才回过了神来。
“老爷,那亭舍内的大火已经灭了,老爷是否要移步去那亭舍内看看?”
广平郡守听到此言,他也是点了点头,随着这仆役往那亭舍中慢慢走了过去。一路上,这郡守也是看到了不少的脚印和血液的痕迹。
看到这些脚印与血液的痕迹后,广平郡守也是觉着奇怪,随后也是向着身旁领路的仆从问道:“这些脚印和墙上的鲜血之前就有的么?”
“是的大人,只不过因为救火又踩了不少印记。”
听到这里,这广平郡守心中又是一惊,原本以为只是走水的他,顿时也是明白了过来,原来是有人袭杀了朝廷的犒赏队伍。
想到此处,广平郡守心中更是难以平静。在他仔细思量一番后,他也吩咐身旁的仆从到,“你带人去附近的林子看看,看看附近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痕迹么。”
“诺。”
吩咐完事情后,这广平郡守也是进入亭舍的庭院中,而后他也就看到令他更为吃惊的一幕。
在这亭舍的院子内,有不少已经黑成焦炭色的干尸堆放在一起。面目全非的尸体身上也是一览无余,根本没有一件能辨认出身份的物品。
见着自家仆役正在忙着清点这干尸的数量时,广平郡守也是向着他身边侍候着的一名仆役发问道:“亭舍内没有其他的尸体了么?”
听到自家老爷发问,这侍候着的仆役也是连忙回到,“禀老爷,亭舍内的尸体都已在这了。只不过亭舍内朝廷送来的米肉已经不见,而且各房各地还散落着不少的碎布,不知是何人留下的。”
听着这名仆役的回话,广平郡守也是想到了一种可能,会不会是打家劫舍的土匪或是黄巾贼做的呢?
不过想来也是,若是黄巾贼人做的为何还要焚烧这些尸体呢?何况黄巾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知道了这左丰所在之地呢?
思来想去,这广平郡守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仿佛这么多的线索汇聚在一起变得毫无章法,无迹可寻。
思索了一阵后,那先前被他派出亭舍周围林子内查探的仆役也是带着人向着他禀报道:“老爷,亭舍外的林子内有不少黄色的碎布。不仅如此,还有不少的脚印。根据脚印的朝向来看,这些脚印是指向清河方向的。”
听到如此,这广平郡守心中也是有了论调,这截杀之事多半是黄巾所为,但是其中还是有不少疑点。于是,这郡守也是让人将这些尸体点好数量后拿去埋葬,自己则是乘着马车往广平郡中而去。
他准备写封书信送去京都洛阳,让洛阳那大汉的主人来判断这一切。他可不想与这么诡秘之事牵上关系,毕竟此时还未有明确的定论。若是朝中哪位大人向着这左丰寻仇,自己可不好在这个关头做些什么。
不过这郡守心中也是暗自庆幸这左丰死去,如此一来也就不用怕他告什么状,自己也就不用为行贿之资奔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