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刘仁进了那解县的牢狱内,在这昏暗的地牢行道中迈了几步,不一会就到了那关押着孙霖的牢房前。
那早被人缚住双手与双脚的孙霖,坐在牢狱中一处阴暗而又潮湿狭小的牢房内。这孙霖对这牢房内的腥臭味有些不适应,时不时地转动着自己的身子。
孙霖尽量转动身体,让自己的鼻子远离那地上铺着带着臭气的草垫。在转身的时候,这孙霖见着刘仁来了,他也是不愿说些什么,将头别过一边。
“孙家主当真是有雅兴啊,怎么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在这幽暗的牢房内锻炼身体?”刘仁见着这孙霖在这牢房中不停的扭动着,他也觉着有趣,于是便出声嘲讽。
原本不愿理会刘仁的孙霖也是怒不可遏,他虽然听不懂“锻炼身体”是何意思,但是他从刘仁的语气中听出了带着嘲讽的意味。
于是他也就用力地扭动着身子,转了个方向,用他那冒着火光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刘仁,怒吼道:“刘仁小儿!我孙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对我等痛下杀手?而且让人擒杀我那几个尚在襁褓中的孙儿!你这食人之魔,陛下定会为我等向你讨个公道!”
刘仁听着这孙霖带着愤怒的话语,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肆意地笑了起来。
笑了一阵之后,刘仁便对着躺在地上的孙霖怒斥道:“孙霖老狗!你难不成只知自家孩子是孩子?我听那些苦主所言,你与你的亲眷们也是杀了不少孩童!甚至有些孩子还未出生,便被你将他连同自己母亲一起害死!你告诉我他们的命谁来还!?”
这躺在地上的孙霖刚想张口反驳些什么,便被刘仁接下来的话语堵住了自己的嘴。
“你孙家在司隶河东解县周围奸淫掳掠的还算少么?侵占他人田地,强收百姓为奴,这一条条罪状中,无论是哪一条你都必须死!而且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舒坦,不然对不起那些曾经受过你压迫的父老乡亲。”
说完刘仁转身便要离去,在刘仁走出不远后,身后的孙霖也是大喊叫道,“那那些贵戚门阀谁来收他们的命呢?!他们不大都也是些恶贯满盈之徒么?你敢收他们的命么?”
正在悠悠行着的刘仁身形也是一定,“我日后送他们下来见你便是。”
此言一出,那孙霖原本愤怒疯狂的面容便也就随即平静了下来。他尽力地抬起头看着刘仁离去的背影,那刘仁走在幽暗的狱牢行道内就好似一人独自在深渊中探寻一般。
刘仁的背影散着一丝孤寂,两缕落寞。他在这个与自己思维迥然不同的时代里,摸索着这天下士族与百姓之间的平衡之道。
那孙霖从刘仁背影中看出了那种决绝,还看到了一种未在任何地方见过的那种抗争。
刘仁走出牢狱后,不知是因为自己死期将至,还是因为刘仁那句将会颠覆天下的话语,孙霖心中开始不由地害怕了起来。
过了没多久,这孙霖像是失了魂似的。不再挪动着自己的身体,任由那稻草上的臭气涌入自己的鼻腔。
他放弃了自己最后的倔强,像个没了声息的尸体一般,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面上没有泪水,也没有喜怒,就这样默自地躺着。
那混杂着臭味与叫喊声的牢狱,好似丝毫没有打扰这孙霖,他就这样没有言语地等候着处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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