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不想惹来麻烦,所以借着向外弹出的力量,飞离而去,在这一瞬间,韩近崖从怀中掏出了一纸符文,念诀抛出,便见符文瞬间化作了银光消散。
穆尘疑『惑』:“这是什么?”
韩近崖道:“这乃是太乙的符文,唤做标记符文,有了它做标记,我们下次来就不会『迷』路了!”
穆尘道:“也是太乙门的符文?”
韩近崖道:“是,太乙在我看来,最玄妙的东西就是符文,只可惜他们自己不会利用,这才使得整个太乙衰落下来!”
穆尘没有接着他话谈下去,因为在穆尘看来,使太乙衰落的根本原因是韩近崖,并不是他们不会利用什么符文。
如今正是合作之际,两个理念不同的人,想要避免重提的最好法子便是沉默。所以穆尘沉默着。
两个人在继续向南飞行,韩近崖望了穆尘一眼,明白他的心思,可是韩近崖却和穆尘的想法不同,他觉得理念不同的时候,不应该沉默,而应该说服对方,让他转变成为和自己相同的理念。
于是,韩近崖说道:“怎么了师弟,你觉得我说错了?”
穆尘摇了摇头,还是不说话。
韩近崖道:“你不必隐瞒,我知道你一直不赞成我,但是我却一定要向你解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玄清观,你也本是玄清弟子,应该和我一样为玄清观着想才对,而我们合作,定能天下无敌,并且也能使天下变成玄清观的天下。”
穆尘道:“我也希望玄清观名扬天下,但是我无法接受在骂名之中名扬天下的玄清观!”
韩近崖哈哈大笑起来,说:“师弟,你太单纯了,和当初的我一样单纯。”
穆尘道:“师兄也单纯过?”
韩近崖叹息了一声,放缓了速度,他们的身后并没有什么人追来,故而不用急速飞逃。
“我当初一心想着如何振兴玄清观,想的也是如何让玄清观在美名声中发扬光大,但是后来我想通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穆尘道:“为何不可能?”
韩近崖道:“美名必以文德征服天下,可论文德,我们玄清观一定比不上太乙,比不上无名派,比不上蜀山峨眉,所以我想到了另一种征服天下的方法。”
穆尘道:“就是毁了其他各派,造成一家独大的局面?”
韩近崖笑了笑说:“这也是德,叫做武德,当年秦始皇就是以武德征服了天下,然后再修文治,从而形成了一统局面,这样做并不是什么错误,你应该接受,我一直希望你能和我一起为此而努力!何况我根本没有毁任何一家门派,只是消灭了其中的顽固不化之辈而已。”
穆尘道:“师兄恐怕是将话说得太好听,你为此害了很多无辜之人,况且你的功绩也并不是促成天下一统,你只是想独霸修行界,你不能偷换概念!”
韩近崖道:“道理都是一样的,掌天下绝对离不开武力,我一定会为此而努力,玄清观的声明将来一定会永远的传下去!”
穆尘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要想改变他的唯一办法就是使其他各派也强大起来,让韩近崖的想法落空。
忽然,穆尘觉得自己的思路无意间也和韩近崖一样——都是以武力为导向,他是以武求霸,自己是以武求安。
到底谁对谁错呢?
穆尘『迷』茫了,韩近崖却一直展现着意志坚定的神『色』,他也不再和穆尘说什么,他也明白,根本无法说服穆尘。
既然无法说服,穆尘就会是他的敌人,对于敌人,韩近崖一定要消灭,只是现在还不能消灭,要等到魔宗消灭之后,必会消灭穆尘。
韩近崖心里想着消灭穆尘的事,却依旧能够笑对着穆尘,哪怕是眼底也绝对没有丝毫的愤恨之『色』。
这并不是因为韩近崖善于掩饰,他是人,虽然智慧超凡,也还是有情绪的,一个人绝对无法长久的掩饰自己的情绪,愤恨就是一种情绪,韩近崖虽然要消灭穆尘,可是他并不愤恨穆尘,他从心底喜欢着穆尘,但是理『性』告诉他,穆尘必须死,因为穆尘和他一样也是一个聪慧的人,在天下也有着相当的威名和号召力,可惜和他理念不同,并且相对,这样一个人当然是很重要的敌人,敌人不死,自己怎么能够更好的存活下去。
韩近崖的智慧,使他可以不被情绪所控,完全按照理『性』办事。
穆尘却不能,穆尘的情绪和理『性』同时左右着他,这使他有时候显得很矛盾,很痛苦,当然也会在有些时候很放任,很快乐。
终于他们离开了北冥,在这一段时间之中,他们没再说话。
在离开北冥之后,穆尘决定和韩近崖分开,回到云水禅苑。
“师兄,我们就此别过,什么时候你准备好要攻打魔宗之际,我们再见面!”
韩近崖道:“师弟,你这是在和我闹意见吗?”
穆尘道:“不是,我想在武德方面,师兄一定足够高明,所以也一定能够制定出详尽的讨伐计划,所以我完全不必参与,只要进攻时告诉我做什么便够了!”
韩近崖沉『吟』一下,道:“你真是这样想的?”
穆尘道:“是的,对于除魔,我绝无异议,但是云水禅云地处北方,距离北冥最近,我放心不下,所以应该回去。”
韩近崖笑道:“既然你要保护佳人的安全,我也就不拦你了,等到进攻魔宗的时候我们再见!”
“再见!”穆尘转头便向云水禅苑方向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