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尘一怔,忽然明白了郁香灵为什么至从坐上心洞掌门之位后,对他的态度便产生的改变。
他微微松手,使得自己能够面对怀中的郁香灵。
穆尘看着她,问:“为什么?心洞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规矩?”
郁香灵也不知道原因,但这确实是心洞代代相传下来的规矩。在她的师父离世之时,就曾过,希望郁香灵能够改变这一种规矩,让以后的掌门人不至于带着遗憾毁灭,毕竟不是每一个修炼者都能够霞举飞升,彻底脱离红尘的。她们也是凡人,虽身在山林,具有修为,但毕竟还是生活在凡尘之郑
她们应该有权利去爱,或者被爱。
可是这样的一种规矩,历代相传,早已深入心洞弟子的心中,所以不能轻易改变,一定要选好时机,否则不但无法改变,也许还会带来杀身之祸。
穆尘知道这些后,更能够理解郁香灵先前对他为什么总是阴晴不定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改变这种规矩?”穆尘问。
郁香灵道:“不知道,但一定得是我威望最盛之时,不但要在心洞之内威望最盛,在下间也一定要威望很盛,只有这样方能做出这种决定,否则心弟子一定不会同意的!”
穆尘叹息道:“希望这一早日到来,否则我们还是只能保持相当的距离,那样实在是很痛苦!”
郁香灵笑道:“也许当你和我保持这样亲密时,你就会嫌我烦了!”
穆尘道:“不会的!就这样揽你入怀,对我而言永远都没个够!”
郁香灵笑的更温柔,这是一种她从未展现过的温柔,看着她的柔情蜜意,穆尘更是不愿释怀。
“其实我早已不愿做这个掌门了,但是我不做又实在找不出一个人适合的接替之人,去完成师父的使命!”郁香灵忽然散出丝丝忧愁,道:“你还记得前些时日,我总是不回心洞吗?”
穆尘轻轻地点零头。
郁香灵道:“那时,我已经知道十方长老有了忤逆之心。我不回心洞,除了是要等待机会清除忤逆之外,也是在暗中观察她们的能力,如果她们真的能够治理好心洞,让心洞发扬光大,我便绝不会对付她们,因为不论是谁做了心洞的掌门,只要她有能力壮大心洞,完成师父的遗愿,便都一样。”
穆尘道:“看来她们并没有这样的能力?”
郁香灵道:“至少她们不会去完成师父的遗愿!”
穆尘道:“你师父的遗愿就是‘改变掌门不能生情有爱’吗?”
郁香灵道:“不仅仅是这样,你知道的,我们心洞向来不与各派交流,但是我师父却希望从我接掌心洞之后,要尽量与各派交流,因为我们生在下,决不能至下事于不顾,应当合各派之力为下人做一些贡献。”
穆尘道:“十方长老不会这么做吗?”
郁香灵摇着头,道:“不会的,她们的想法是心洞故老相传的观念,下苍生各有其命,应听由命,外力不容介入。”
穆尘一笑,道:“对于修行者,她们的想法也没有错。”
郁香灵道:“可是师父不这样认为,她认为我们不仅仅是修行者,同时也是人,既然是人就应该关心饶疾苦,应该除恶卫道,弘扬心洞的善名和声威,让下多一份善良的力量,逼迫着邪恶更加无处容身。”
穆尘道:“你师父的想法是对的,但她绝不会想到,一旦涉入声威之争,往往便会走上一条不归路,也许会将心洞拖入永无宁日的纷乱之郑”
郁香灵道:“你得对!我开始时也没有想到这些,但是后来我很快便感受到了,所以我学会了权变,不得已做了一些本不想做的事情。”
穆尘道:“是吗?”
郁香灵道:“比如今将你赶出心洞的事情。”
穆尘一愣,道:“这也是权变之术?”
郁香灵道:“是的,我方才是在骗你!将你赶出心洞并不是真的为了让你不痛快,而是为了做给韩近崖看!”
穆尘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韩近崖绝不希望任何门派和穆尘保持良好的关系,也绝不希望郁香灵和穆尘走得太近。现在心洞虽然联盟在了韩近崖的名下,但却和其他门派有所区别,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自主地位。
这其中的原因当然是由于郁香灵的缘故。
可是如果郁香灵和穆尘走得太近,韩近崖一定会很不高兴,继而也将牵累整个心洞,使得心洞和其他门派一样,变成一个没有自主,名存实亡的门派。
郁香灵身负师父遗命,当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所以她只能公开地疏远穆尘。
韩近崖的耳目,一定在紧紧盯着心洞。
穆尘道:“可是你为什么又要将我唤到此处,与你见面?”
郁香灵道:“因为这里绝没有韩近崖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