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观立足中原大地逾千年,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方有今日之盛。
如今,它依旧屹立于太青山五座峰巅之上,雄宏的建筑,使它看上去充满了威严。
可玄清弟子的脸上,却再也没有了昔日的那种自信与傲然。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线照射在太清观的山门之上,也照射在穆尘的脸上。
几名玄清弟子冲了出来,他们看到穆尘先是一怔,然后便欢呼了起来。
“七师兄回来了!”
在他们眼中,穆尘仿佛已成了希望。
欢呼过后,一名玄清弟子转作悲愁之态对穆尘道:“七师兄,你不知道,在你离开的这一年半时间里,我们玄清观连续遭逢了三次大难,每一次都……”
他的喉咙已然哽住,再也不下去了,眼泪几乎都要流出来了。
穆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淡淡一笑,道:“我已经知道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以后的玄清观,依然是‘玄门正宗’,任何邪魔外道听到我们的名字都会闻风逃窜的!”
他的话音一落,忽然便化作了一道青光,消失而去。
众多玄清弟子,立时欢呼起来。
“七师兄的法力真是厉害,居然瞬间便消失了!”
“现在有他在,鬼妖一定不敢再来袭扰我们!”
“……”
穆尘并没有听到他们的欢呼声,但穆尘在他们面前故意施展出比闪电还快的速度,确实是为了给他们提振信心。
一个门派不论遭逢怎样的劫难,只要门下弟子的信心还在,就一定能够重振雄风。
穆尘已上了太清峰,来到了真武大殿前。
他曾经就是在这里高台摆擂,取得了胜利,最终成为云阳真融七位亲传弟子。
现在物是人非,总难免有一种凄凉伤楚之感涌上心头,还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了穆尘的眼帘,使他感受到一丝温暖。
韩近崖正站在真武大殿的阁楼之上,手扶着栏杆,含笑看走进来的穆尘。
“四师兄!”穆尘呼喊一声,纵身便跃向阁楼,落在韩近崖身前。
韩近崖猛然拥抱住穆尘,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现在终有又见到了你,我真是太高兴了!”
穆尘也很高兴,可是他一想到大师兄、二师兄还有三师兄已死,五师兄宋怀谷也已经疯癫,便立刻高兴不起来了。
穆尘道:“四师兄,大师兄他们都是被鬼妖杀死的吗?”
韩近崖放开了穆尘,脸色沉了下来,缓缓道:“大师兄和二师兄的确是死于鬼妖的两次攻袭,三师兄却不是死在鬼妖手上,三个月前,突然有一位白发女子突袭我玄清观,那时三师兄接掌掌门不久,却被那白衣女子重伤,没过五日便逝世了。”
穆尘道:“五师兄曾食‘蟾宫兔’,修为已达‘五气朝元’境界,是我们师兄弟中修为最高的人,怎么可能被白发女子重伤而死?难道那白发女子修为深不可测?”
韩近崖叹息一声,道:“确实深不可测,她入我玄清观,犹入无人之境,我和六师弟袁胜岩都伤在了她的手上,后来三师兄与她交手,一直追打到赤离峰上,等我和六师弟带着伤势追赶过去时,白发女子已经逃走了,而三师兄也已重伤在地。”
穆尘道:“白衣女子是什么来历?”
韩近崖沉思道:“她来去匆匆,一言不发,并没有表明身份,但我觉得她来自于魔宗!如今下间能拥有她那般法力的人,大概也只有魔宗了。”
穆尘道:“为什么鬼域和魔宗偏偏选中了我们玄清观下手?”
韩近崖道:“我们玄清观自清业子祖师掌观之时,便一直被称作‘玄门正宗’,下修行门派无不折服,所以他们才会选择我们下手,只要打击了我们这个‘玄门正宗’,自然便可以震慑到其他各派!”
穆尘道:“我们连番遭受鬼妖攻袭,为何不邀请各派协防,助我们玄清共抗侵袭?”
韩近崖冷笑一声,道:“至我们玄清观首次被鬼妖攻袭,大师兄丧生之后,各派犹如惊弓之鸟,各个自危,他们还怎么会来我玄清观帮我们御敌!但我们还是去求助了各家门派,却有只有太乙、云水、无名和峨眉四个门派各自派出了几十名弟子来观中驻守,但所来的弟子,修为不过只有两仪敕分境界,又如何能够起到作用,何况,他们也只不过在我玄清观待了一个月便离去了。”
穆尘道:“不论如何,我们一定要为大师兄他们报仇!”
韩近崖:“我何尝不想为他们报仇,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选出新的掌门,重整玄清观,然后再行报仇之事,毕竟我们的实力不比从前了。三位师兄已逝,五师弟又疯疯癫癫,六师弟整日闭门不出,一幅消沉之态。”
他看着穆尘,微微一笑,又道:“还好现在你回来了,我们一定能够重振玄清观声威的,也一定能为师父和三位师兄报仇雪恨!”
穆尘并没有韩近崖的振奋精神,他黯然道:“四师兄,我想去看看五师兄。”
宋怀谷依旧住在紫耀峰上,他的居处背临崖壁,四外林木茂盛。
现在正值深秋,满地的落叶,随风飘散,显得萧瑟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