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喜宴上会出什么事,怕林墨顼会寻机找麻烦,怕墨琬在老太太那里受林墨玪、林墨琋的挤兑,更怕老太太变了主意,搅了墨琬的好姻缘。
如此心烦意乱了几天,反反复复检查喜宴上需用到的物件,不敢稍稍懈怠,怕稍一不留神就出了大事。
碧鹤心疼她:“姑娘,不会出什么事的,外面五少爷盯着呢,那几个家丁关在柴房里没放,西院的丫鬟都不够使唤,便是二奶奶有什么狠毒心思也不会...”
“也不会用在大哥哥身上,她现在最想收拾的是我,怕是咬牙切齿想要了我的命。”墨染露出一丝苍白的笑,反而放下心来,“都冲着我来就好了,等到大哥哥出京,嫂嫂管家理事,我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希望父亲哥哥、淙儿能平安回来,太子此次领兵平叛一举成功,回京后手有兵权,即便只是一时,也够能震住四王爷和六王爷了,大位可得,二姐姐也就熬到头了,安国侯府也安稳了,我或许也就不是一颗棋子了,无能卖儿卖女,一朝泼天富贵,真是好...好家业。”
碧鹤吓得不敢喘气,面如白纸地看着墨染,看看旁边拨弄炉火的碧知,好一会儿才喘出一口气来,猛地过去抓住碧知手腕,厉声勒令碧知就当什么也没听见,绝不能说出去一个字。
碧知手腕被碧鹤攥得生疼,缩了几下抽不回手,吸着冷气皱眉点头:“嗯,嗯,我不说,姐姐你快把我放开。”
碧鹤这才松开手,走回墨染这边看墨染一脸淡淡不甚在意地模样,不禁急气交加,咬牙道:“姑娘!这...话是能说的吗?”
墨染抬头,淡淡一笑:“我又不在朝堂上,有什么可忌讳的?便是御史台的谏官也不会窃听谁家后宅闺阁之语,岂不是惹人笑话?”
碧鹤急得抽着小腿跺脚:“那也不能说啊。”
墨染淡淡道:“若是太子不能回京......比这大的事还有呢,这就怕了,别人没杀上门来,倒先吓死了,不知有几个有骨气的。”
碧鹤没了言语,看着姑娘这神态确实对自己说话,可是又不像是和自己说话,这到底是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