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回身,轻笑着拍拍碧知的手,让她顺带着将烟柳、烟霞请出去吃茶,屋内一时只剩下她们婶侄两人。
暖意融融,碳灰细细,炉火赤红,一块炭落了下来,无声地一声叹,敲在墨染心上,烧得墨染浑身冰凉,一时不知当做何言,只站在朱氏面前,眼神落在朱氏闲哉哉拨弄茶碗的手上。
朱氏放下了茶碗,忽而开口:“那日你去郡主府到底做了什么?赴宴要如此仓促?”
墨染动动嘴唇,终是不能答出什么,想到那少年破碎的衣衫和殷红鲜血,便默然了所有,将一切都吞进肚肠。
倘若当时马车里没人,便是盗贼窃了安国侯府的马车,而后在城里四处奔逃,便是被那些杀手追上,也不过是一桩失窃案,难道太子府只一个暗卫?难道太子只一个心腹?难道要成大业非他不可?
墨染前前后后将这件事想了无数遍,定是自己一时慌张失了理智?故而才上了马车,才......险些......
朱氏皱眉,沉声循循问墨染:“染儿,你做事应是滴水不漏,却没法子遮掩这事,或许是你已经遮掩过了,却无济于事,那这得是多大的事!”
“染儿,今日你和审儿在春僖堂一唱一和,软硬兼施,他倒是全身而退了,你呢?这三个月若是不出门,要怎么说?难道满阳夏城都要说林家三姑娘被禁足在府?”
“你......怎么分不清轻重?”
墨染听朱氏语气渐渐缓了,才刚要开口,又被朱氏抬手止住了,只得将话又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