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景抬手戴上斗笠,黑纱飘下来遮住了他的眉眼,虚露着下巴,一件斗笠隔开了他们两人,互相看不清对方神色,依稀可察神态变化。
“你家有一位嬷嬷,是大房院里的厨房采办,我会通过她知会你,林府后门看守很松,若我有什么消息,就会在那里等你,朱姑娘是殿下的人,也会帮衬一二。”
他说完转身走了,轻飘飘如云似风,脚下似风托着,一瞬便没了踪影,忽听巷口马蹄声响,估计是策马而去了。
墨染转身往回走,面色发白,渐渐变得蜡黄,她到底该不该卷进来?这场说不上输赢,甚至毫无意义的争执?
况家中那么多人,伯父、叔父、大哥哥与那么多弟弟,她又不喜富贵,只想安稳一生,这又是何必?
墨染心中一叹,她已回不了头了。从插手处置“葛氏”这件事起,她在安国侯府中已经列在了吕氏这一队,除非嫁出去,否则永远抽不出身来。
吕氏将葛氏的人都处置了,重新主持中馈,终于狠狠地出了口气,她心中泛冷,半是得意半是发狠地说:“老太太卖了我的衡儿,又想夺我的管家权,难道日后还要将栩儿的侯爵之位,传到二房身上?我什么都不争,但谁也不能抢我栩儿的东西!”
她发了狠,将葛氏的人处置得干干净净,而后回到楦晖堂,扶着廊柱哭起来,哭得呜呜咽咽,面上皱纹忽而深了几许。
骆胜家的搀着吕氏,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的话,吕氏仍是没有止住眼泪。
骆胜家的贴在吕氏耳边,小声说:“奶奶快别哭了,侯爷就要下朝回来了,侯爷最不喜家宅不宁,奶奶可得装作什么也没发生,遮掩过去。”
吕氏忙擦擦眼泪,问骆胜家的她脸上可有泪痕?而后急忙进屋补上一层脂粉,眼中泛着无尽寒光,攥着钗环,低声对骆胜家的说:“衡儿说墨染那孩子不错,是个知恩念恩,是非分明的人,果然比她娘苏夫人强,今日竟不管不顾地站了出来。那孩子分得清轻重缓急,也会说话,这才让老太太转了心思,狠下心来关了葛眉筱。”
骆胜家的点头应和:“就是,三姑娘往日不言不语的,闷葫芦一个,针线管家都不出众,倒是会说话,有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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