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朱唇绛红,宛然大气,如梅似枫,不像小门户的女儿;若是换身衣装,再添些笑容,定艳惊四座,若那她那样现身在宴席上,便如红珠落尘,惊起三尺土,入耳铿锵有声,使人不知盘中饭食滋味。
墨染问郑英棋:“这位朱家姑娘是朱家那房的,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不仅从没听说过,便是林墨衡给她的卷轴中,也没提到过这个姑娘,总不会凭空跑出来一个千金小姐吧?难道是朱家旁支?
郑英棋小声和墨染解释,原来这位姑娘虽然姓朱,却和侯府朱家没什么关系,而是驸马乡下亲戚,家中似是度日艰难,驸马好心接济,所以便接来郡主府住着,想必是为了找个好人家。
墨染听郑英棋说完,心中暗暗叹一口气,这样的容貌,气质又是这样好,若是生在郡主府,或是朝中那位官员家里,都是不愁找好人家的,可是偏偏生在乡下,于大家族无助益,哪里会有特别好的人家呢?
郑英棋见墨染面露戚戚可惜之色,转头往上首韩元郡主那边看,又回头和墨染咬耳朵,小声斥墨染说:“你小小年纪,替她可惜什么?”
墨染眼眸带笑地看着郑英棋,没想到郑英棋竟能猜到她心思,这也是难得难得,难道她神情上露了什么,竟让郑英棋这直性子的看出了不对来?
郑英棋留心听周围声音,俱是在谈笑,便有低声对墨染说:“我与她初识,也是觉得可惜,后来我就不这么想了,韩元郡主可是拿她当亲女儿疼的。”
郑英棋说完便笑了,她是真心为朱绛台高兴,她认为这样的姑娘,就该配得上郡主府府出身、娇宠和众人的喜爱,而在墨染看来,此事却是另一重意思了。
郡主府如今没有待字闺中的女儿,三个儿子都已娶亲了,那么......朝中局势不定,若想拉拢关系,或是日后要表明立场,都是需要姻亲的,而这位姑娘,恐怕就是一枚正合适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