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鹤担忧墨染,又不敢问太多,可此次她又实在猜不出墨染的心思,故而鼓足勇气问:“姑娘,您要去女学?”
墨染点点头,从浴桶中站了起来,让碧鹤服侍她擦干身体上的水,重新穿好衣服,接过碧知端上来的安神汤,喝了一小口后惊讶:“怎么是安神药?”
碧知笑:“怕小姐睡不好,明日没精神。”
墨染无奈地笑笑:“我们才这么小岁数,就喝这么些汤药,以后可怎么办啊?咱们以后都少喝吧,是药三分毒,总不好整日靠药吊着。”
若是这么一点小事就睡不着,以后事情多了,当不会有一件容易的,又如何呢?难道泡进药罐子里吗?
墨染没有林墨衡那样的心胸气魄,不能一眼看透乾坤,她从未出府一步,也无知己好友,对京中形势只凭猜测,所以她无法心如止水,不得不小心谨慎、费神思虑。
墨染恐自己百密一疏,若是漏了一步棋,到时恐怕还未帮到二姐姐,自己先陷进去了。
碧知、碧鹤都察觉到自家姑娘不对劲,可她们两人又都猜不出来,故而面面相觑。
苏夫人派藿芝送了笔墨纸砚等许多东西来,又另送了一件大氅,藿芝又细细嘱咐碧鹤一遍,让她务必小心女学里的人和事。
碧鹤和藿芝两人计议一遍,从出府上车到下车拜见先生,再到送同学的礼物,再到回府,将所有事都想了一遍,生恐有所遗漏,怕墨染在外面失了面子,以后就再没法出去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