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此时听父亲又提起墨琢哥哥,心中很是感触,想当时墨琢哥哥带兵深入,没有被父亲救回,救回后没有被父亲认出来,那墨琢哥哥会不会死在大漠,就像无数将士一样:埋骨无人知,堪堪风霜苦。
林墨琢曾追敌数百里,最后他们一队人都被困在了大漠里,左走右走找不到方向,同队的人最后只剩他一个,躲在了骆驼肚子里,保住了一条命。
等林伯明带人营救时,沿路找过来,只看到三三两两的尸骨。
尸体已经被野狼撕碎,引路的骆驼和所跨战马也全都被放干了血,血腥气在大漠上微不足道,见惯了死人的军士们并不以为意。
林伯明下马查看,以为这一队人已经全军覆没,却看到远处倒着三匹狼的身体,骆驼肚子鼓鼓地似是在动,他敏锐地走了过去,手中刀握得很紧,掀开骆驼皮一看,一个血人窜了出来。
众人都吃了一惊,看看旁边倒下的狼,都狠狠吸了一口气,想这个兵真是个铁骨男儿,谋略胆色皆非常人可及,况且又这般瘦小,更是叫人惊奇。
众人一时静默,足足一刻才缓了过来,林伯明也是震撼,没想到营中还有这样的好兵。
林伯明不知道林墨琢的身份,心中很是赞赏这个兵,仔细一看竟还是个娃娃兵,就将这个孩子带回自己营账,等这孩子洗完出来,忽觉眉眼之间说不出来的熟悉,猛然想到早逝的堂弟,心中一叹,想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只当做是巧合,等林墨琢自报家门后,惊得林伯明半天说不出话。
林伯明道:“你墨琢哥哥如今也算是熬出来了,已升成五品了,再过几年等朝中安定下来,凭他那些战功,何愁不封侯?”
墨染眸光一转,叹道:“带刀万里风寒苦,只为拜将封侯?墨琢哥哥不是这样的人。”
林伯明颇是好奇地:“哦?那染儿觉得你墨琢哥哥是为了什么?”
墨染眸色一暗,声音也低了下来,定定道:“是为了墨碉弟弟,一家老小,所以他去了,他本该娶妻生子,庙堂之高,武将升任最快,暗中使力的人也少,如今两党相争,已然到了公然卖官的地步,又何谈忧君思民?”
她语言愤慨,振振而谈,颇有士子风骨,眸中气势急转,露出忧国思贤之意,就似书中君子,可叹女儿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