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柳、烟霞得意地拿了板子,将她们狠狠打了一通,全发落去扫院子,没几天细皮嫩肉的美佳人,就全都“粗壮”了起来,又都到了配人的年纪,故个个面露愁容,一心求去,但想起那顿板子,又都不敢言语。
就在她们都耐不住的时候,朱氏大发慈悲地将她们都唤了过去,询问可有人想出去自行找婆家,或是要在这院里继续伺候,若是要在这院里继续伺候......
朱氏话还未完,都扑通扑通跪下,一个个哭着求去。
朱氏嘴角轻挑一笑,让画眉将身锲递过来,一个个都发放了回去,喜得她们个个叩头,当天就收拾好包裹出了安国侯府。
墨染听得掩面而笑,没想到六叔六婶竟又这一面,笑着说:“六叔竟会这样做?”
朱氏也是掩面而笑:“男儿本应于仕途上用心,不拘泥后宅妇人之间,没想到你六叔竟是乐在其中。”
一听此话墨染口中茶险些喷出,急忙用帕子接住,吐了一帕子的茶水,咳嗦两声说:“婶婶有喜后,竟和往日大不相同,这孩子必定是古灵精怪的。”
朱氏笑:“这要是个女儿就好了,送去韩元郡主府的女学,定能学得落落大方,谈吐有礼。”
这......
墨染望着朱氏尚未显怀的肚子,想想尚未谋面,已深感恐惧的韩元郡主,不禁万分同情起“这个仍在六婶婶肚子里的小妹妹”来,便改口说:“婶婶还是生个男孩吧。”
朱氏笑:“我也在韩元郡主府的女学学了两年,你看这不也好好的,你还未去呢,怕什么?”
墨染深深一滞,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六婶婶平日不言不笑,不声不语,可是打理院子、账册、训诫下人,不怒自威便可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原来竟是韩元郡主之功,再想想母亲对六婶婶的评价,“一瓢冷水当如是”,那韩元郡主该是一片冰湖吧?
墨染打了了冷战,颤颤地说:“侄女无礼问一句,婶婶的娘家嫂子,可也是一瓢冷水?”
朱氏笑得前仰后合,好容易稳住,摇摇头卖起关子来:“改日我带你去见见,你就知道了。”
墨染知朱氏不过是随口玩笑,也未当真,两人说笑了一会,又细说了这三家女学中女先生的脾气、秉性、喜好,让墨染去拜见这些“先生”前备些礼物,送到“先生们”的心坎上,从“礼数”中看到心意,这才是尽心而为,也算是开了一个好头。
墨染点头:“我记下了,婶婶不必忧心,我体察人心这许多年,虽是深宅之中,也算阅尽百种人脸,千般滋味,即便不能让先生夸赞,亦不会让自己名声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