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虽是极力夸赞葛氏,可是她从没这般狠的献过殷勤,即便是装出极力夸赞的样子,语气上气势上也是弱了一二分,只是较往日多了一切热切罢了,更加之看到老太太脸色不好,吕氏更是多了一份小心,说完这些话后,就一言不出地立在一侧,面上颇为唯唯之色。
老太太摆手让吕氏坐下,碧娴即刻就上了茶来。
吕氏心内惴惴,不敢言语,只觉屋内沉闷,气氛尴尬,只得找话说:“嗯,墨琋也跟着来了,也是姊妹情谊,可见她们姊妹之间也是友爱的,也不枉母亲平日里总说兄友弟恭,姊妹和气,这些小辈们就是听了母亲的教导,才会这么和睦。”
老太太听了这话个,非但没有缓和脸色,反而冷哼说:“姊妹和气,衡儿与染儿,才是姊妹情谊,其余几个姑娘......总没有那么沉稳。”
吕氏也没心思思索老太太话,也没听出来老太太的话只说了一半,甚至还是前言不搭后语。
吕氏心里只顾着起火的事,就怕老太太责问,一听老太太夸了墨染,就忙顺着老太太的话说:“嗯,染儿那孩子是沉稳,就是沉稳得过了,有些闷了,平日也不见笑,话也少说,总是冷冷淡淡的,想是性子冷吧。”
老太太不答,直接问到:“芷兰院的起火这事,可查明白了?”
吕氏惶惶,即刻就要站起来,压着心里的惶恐回话说:“母亲,这事儿媳正在查,昨夜刚灭了火,现在也刚有些头绪,儿媳......”
老太太沉着道:“你是侯府主母,侯爷夫人,你要端得住主意,这侯府才能不乱,这么一件事你就乱了,以后事情多了,你都这么乱?还怎么当这个家?”
吕氏本是惶惶不安,听老太太这么一说,见老太太似是不怪罪,还有维护的意思,也就慢慢放下心来,看着站在老太太身边的碧娴,有下人在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坐了一会儿就告退出来。
碧娴送吕氏到院门口,仍是得体的笑着,一点看不出态度,。
花穗不禁在心里赞叹,这又是一个碧月,老太太这院里的人,经老太太手里调教过的,都是这般不动声色,真沉得住气。
花栖旁敲侧击打听了半天,碧娴仍是笑而不语,说她只是端茶倒水,旁的事都不甚清楚。
花栖还要接着往下问,碧娴就笑着说:“姐姐若是有话,这些是恐怕要去问花嬷嬷,我实在不知,老太太那边还要人伺候,我这就回去了。”
花栖哑然,只得看着碧娴笑意盈盈地转身回了院子,对花穗抱怨说:“一个个都人精似的,一点套不出来。”
花穗道:“老太太想告诉咱们的,咱们不问她也会说,老太太不想告诉咱们的,咱们再怎么问,碧娴也不会说半个字,别白费功夫了。”
花栖看着花穗这一副心如止水的样子,忍不住抱怨说:“你倒是不着急,你这几年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花穗笑嗔说:“你才是越活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