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思虑一番,想栩儿倒是不必操心,整日在学堂书房读书,儿子也真是懂事,不用人说就捧着书本不离手。
便是功课上的事,侯爷也不假手于人。
他们爷两儿每晚都在书房考较功课,儿子的事不用自己插手。
再说自己就是想插手,栩儿的功课,她也过问不了,本就不懂那些经史子集。
林伯贤晚上回房,偶尔脸上带笑,夸奖儿子两句,吕氏便放心了。
要是林伯贤皱着眉,一脸不悦,吕氏的心就提起来。
即便心里起了一层怯,但吕氏还是犹豫着,温声问丈夫:“栩儿,今天功课不好?”
林伯贤摇摇头,总是什么也不说。
吕氏想,大概侯爷就是跟自己说了,这些男子读书、仕途功名的事情,大约自己也听不懂。
可无论侯爷是什么脸色,是喜还是不喜,栩儿总是由他亲自带着。
所以在儿子林墨栩身上,吕氏除了衣物饮食,其余都是不必操心的,这倒是一件让吕氏放心的事。
可衡儿还小,又是女孩儿,哪能离得了母亲?
就算是有嬷嬷,大丫头们整日陪着,照顾着,她们带着衡儿学针线,厨艺,礼节,倒是也算妥当,可吕氏总也不放心。
如今这么多账册,府里这么多事情都堆上来,外头各府又要来往,老太太被杨氏一气,身子总也不好,就是有事情不懂,也不好去打扰。
吕氏被这些事情缠着,总也料理不完,整日吃不下饭。
因此吕氏整日忙得不愿说话,只觉劳累,偶尔脖子酸疼,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吕氏得了掌家权那天,她刚拿了钥匙出了院门,这边苏夫人,潘氏,朱氏也从老太太房里退出来。
花嬷嬷让碧月送几位奶奶到院门口,又让碧月传老太太的话给几位奶奶知道。
碧月低低身子,匆匆行了礼说:“老太太说了,这几日身上不好,几位少奶奶就晚上过来问安吧,早上就不必来了,倘若晚上看着身上不好,也要劳烦几位少奶奶守着。”
苏氏、朱氏、潘氏听碧月这样说,都抬头看花嬷嬷神色,见花嬷嬷慌里慌张地回屋去了,妯娌几个互相对对眼神,心内都明白了几分。
潘氏“呀”一声,对着屋门口看了半天,狠狠地叹口气,脸上急得要命,却也是想不出办法,就只能跟两个妯娌说声告辞,带着丫头回自己院子去了。
苏夫人和朱氏对对眼神,朱氏刚要开口跟苏夫人告辞,抬头看苏氏脸上神情,似是有话要说。
于是朱氏就止住了话,等苏夫人开口先说。
苏夫人点点头,忽恍惚问道:“六弟妹怎么......五弟妹说来也是......”
朱氏不待苏夫人说完,就打断她的话,接着说到:“三嫂,这些事老太太和大嫂都知道,我们就不用管那么多了,况且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
苏夫人点点头,明白朱氏的意思。
这府里她们以前说的不算,以后也说的不算,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只是谨言慎行,保住自己一个院罢了。
朱氏还是轻叹口气,对朱氏解释说:“我没想管,就是想说,这五弟妹也......”
朱氏又打断她说:“三嫂,我们既然管不了,又有什么可说的呢?我们两房,是连热闹也凑不上的。”
苏夫人点点头,这道理她明白,只心里总是难受,想说两句,被朱氏这么一打断,也就觉得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