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姓……”年轻大夫看着我刚说了一半,然后“哎呦”一声就蹦了过来。“陆先生,原来是您呐。”
其实,我也是看见那张讥讽的嘴脸才认出他。只记得他姓李,是当初陆工夫妇跟所谓的罗局长起冲突时,拍马屁错拍到马蹄子上的那个管床大夫。
“小李,怎么回事,大呼小叫的。”一个面相威严的中年大夫问。
小李赶忙凑过去跟那人耳语了几句。
“他是我表哥,还有那位女士是我在中国的监护人。关于我的情况适不适合住院,你们对他俩直说就行。”小开不耐烦地道。
“原来是陆科长,幸会幸会。”中年大夫道。“我是外科主任吕政。这位司徒琳同学上午十点入院。院长亲自下了指示,我们秉着负责的态度对她全身做了详细检查。结果除了肩头受到钝物重击,有些淤青外,并没有其他症状。至于淤青,贴几贴活血化瘀的膏药一个周左右可以痊愈。
“吕主任,那我妹可以出院了吧。”我问。
“还不行。”吕主任还没答话,他旁边一个富态的中年胖子笑着道:“我们必须要对患者负责。虽然现在检查结果没什么异常,但保不齐会有其他隐性的疾病存在,还是再住院观察一个月为好。”
“一个月?”小开当场就炸毛了。“乐乐姐,是你们的人说不把今天的事告诉老……我老爸,我才配合着过来检查的。要是住院一个月,他们俩人都到了。不行,不行,说什么我今天也得出院。”
“您是?”常乐乐冲着富态胖子问。
“这是我们院管行政的龚副院长。”小李帮着介绍道,还特别重读了‘行政’俩字。
“龚院长,既然没检查出毛病,我看就没有必要住院了吧。劳民伤财的,还耽误我妹学习。”我笑着道。
“你这个年轻人,思想有问题啊。看病怎么能说是伤财呢?再说,要是真有什么大病,不早发现早治疗,到时候别说学习,干啥都晚了。”龚院长一副批评人的口吻。
“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好像咒人家孩子一样。”我不由得带了几分怒气。
现在就有这样的一些医生,本来患者没什么事,或者是些简单的感冒发烧。动不动就要求人家住院,还连蒙带吓得这大病,那绝症的天天念叨。让患者花了冤枉钱不说,关键是心灵还受摧残。
况且,人家主任都说没事了,你一个管行政的出来捣什么乱。
“年轻人,我还不是为了你们着想。而且,这也是我们院长的意思。”龚院长有恃无恐地道。
“你们院长又不了解情况,我觉得还是听专家的好。”我说着冲吕主任努了努嘴。
也许是那句专家刺激了龚副院长,他忽然脸色沉下来道:“我是医院的副院长,我说病人不能出院,就是不能出院。”
“老大。”小开求助地看向我。
我则看向常乐乐,要不是小开身份不方便公开,我早发火了。本来她受伤我就憋了一肚子气。
常乐乐犹豫了一下,然后冲我笑了笑。
我得令似的点了点头,掏出手机。“喂,金叔,您方便通话吗?……有点急事,不然也不敢打扰您。是怀北师范那位,……嗯?您听说了?不严重,不严重,就是青了一块。……不用专门过来了。我的意思是今天就出院,……没有,哪儿能呢。主要是老乔治下个周要过来,但是中心医院有位龚副院长非让住一个月院。……是啊,到时候想压也压不下来了。您还是跟他们院长知会一声,……嗯,好好,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