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有腹诽我的,也肯定有等着听下文的。
“但是!”我停顿了一下。
那些听下文的闪现出果不其然的表情,更是正襟危坐。大伙儿都知道,但是,这两个字后面的话才是我今天要说的主题。
“工作能力不代表一切,人品我觉得才是更值得考量的!你工作能力欠缺,我可以给你调整到适合的岗位上锻炼深造,逐步的教育你,培养你;可你要是人品有问题,我能做什么?天天给你念三字经吗?!”我用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几个在这巴掌下身体颤抖的家伙被我的目光扫描了一遍。当然,宋老七受到了我的重点照顾。虽然他强自镇定,可毕竟心中有鬼,目光飘忽。
“司徒部长说的没错,各位要以此自勉,端正三观,更好的为党和人民的伟大事业继续发光发热。”毕竟在座的各位大都是他们文化宣传口的下属,黎光耀出来和稀泥了。
“我今天要说的这个人,根本不配为党和人民服务,我相信他也服不好这个务。”时间所剩不多,索性我就直奔目标,“任人唯亲,以讹传讹,打压青年一代,睚眦必报,你的党性原则都很成问题。我说的没有错吧,宋青源同志!”
如此直来直往的交锋,在体制内并不多见,除非二者身份地位相差悬殊。而今天,我所扮演的司徒铭和宋青源就属于这种情况。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要是杀招。
“我……我没有。”宋老七被我的一记重拳打蒙了,他也没料到司徒部长会直接点名批评。省组织部长的一句话,已经足够宣判了他政治生涯的死刑。
“一定是有人诬告,我可以对着党旗发誓,这些都是莫须有的罪名。”他想竭力挽回。
“好一个诬告,好一个莫须有。那什么男女通杀,前后开花,我是不懂的,你们懂吗?污言秽语,可恶至极!”我气得再次拍了桌子。这绝对是本色出演,表达的是我真正的愤怒。
宋老七吓到抖如筛糠,继而又恶狠狠的看着邻座的一个眼镜男。料想那就是烟嗓的主人。他俩私下的谈话,现在被省组织部长拿到台面上说出来,宋老七肯定认为是眼镜男出卖了他。
“你瞪别人做什么?难道这些话不是出自你口,难道我冤枉了你?”我继续发飙,“你那个侄子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有什么资格当选省十佳,被换掉是理所当然。你猜忌领导,诋毁下属,造谣生事,如此的人品,怎能让党和人民把文化宣传事业交到你的手上。”
“我……我……你……”。宋老七已经语无伦次了。
“陆遥这个年轻人我是知道的,很不错。有能力,有魄力,又有社会责任感。他当选省十佳的事迹,在座的各位都已了解。那我就说个大家不知道的。就在今天,他决定把福彩中奖的一千万捐给希望工程。试问一下,这样的年轻人,我们不支持,还要支持什么人?”宋老七已经没有翻身的可能,趁着还有时间,我就给自己的脸上贴贴金。说的捐给希望工程的一千万可跟陆工的不是一笔,我指的是暂时先借孩子们的那一千万,要还的那一千万。
在座的其他诸位配合的连连点头,附和。而看向宋老七的眼神就像是看一条死到不能再死的死鱼。
手机的震动从口袋中传来,提醒我距离模仿卡失效的时间还剩一分钟。我假装生气到无法克制,一挥衣袖,离席而去。
路过十佳的那桌,在座的众人明显也觉察到了气氛的诡异。他们很奇怪,明明刚才还和蔼可亲的司徒大人,怎么转眼间就大发雷霆,目光好奇而又谨慎的望向那桌。
钟凌儿对这些反倒毫不关心,我听到他催促高小立,去卫生间看看我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而高小立已经起身,惊的我赶紧加快脚步钻进洗手间。
跟正品司徒大人换了衣服,我这个高仿的终于松了一口气。此时,高小立也探头探脑的冲里面张望。我把他喊进来,把司徒大人一起抬出洗手间。
宴会厅的众人都很紧张,至少表现的如此。
黎光耀上前问我,司徒部长怎么回事。我则把看见蝎子,赶走蝎子,而他失去平衡摔倒后晕厥的情节讲述一遍。
我听到不少人把司徒大人晕倒的原因归责为怒火攻心,我只希望他醒了不要计较那丢失的十分钟做了什么就好。
在救护车到来之前,司徒大人就已经清醒。好在他对晕厥前听到的蝎子两字还有印象,圆了我的说法。他还对我连声道谢,夸我是见义勇为的大好青年。这反而更加坚定了众人司徒部长与我关系非同一般的判断。
弄的我有些不好意思。
宋老七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都没有注意到。那是因为巨大的饥饿感正欲破茧而出。
我知道,模仿卡的回响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