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呢?”米如歌恨恨地问道。
小二哥偷偷向那柜台后一指,如歌掌柜便冲那里咆哮开了,“谈忘忧,你能不能用点正常的东西?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让你天天吃蜡烛!”
吼完了,米如歌还不解气,转到柜台后拽着忘忧的衣服把她给抓了出来,又张牙舞爪地把个空胭脂盒拍在她眼前,“赔我胭脂膏子!”
忘忧被她娘吓得一哆嗦,歪头看了息城和含笑一眼,才混不吝地吐出两个字,“没钱!”
“没钱?”米如歌气道:“没钱给我干活去,这盒胭脂膏子十两银子!”
“啥?敲诈啊!”
忘忧瞅着自己亲娘瞪大了眼睛,米如歌一脸大义灭亲的神情。小丫头看看息城又看看含笑,这俩人把一摊手,别问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值多少钱。
“小二哥?”
忘忧又向小二求救,小二哥立即非常有正义感地道:“掌柜的,您记错了,这盒胭脂膏子价值十五两银子!”
“什么?二哥哥你,你竟然背叛?”忘忧气得连话都说不利落了。
米如歌笑着扔过去一块抹布,“干活去吧你!拉我的人?你二哥哥怎么可能向着你?”
忘忧被一块抹布砸中,只得灰溜溜地去和息城擦桌子。
擦了一会儿桌子,忘忧又一头钻到了柜台后,然后就在柜台处翻来翻去。
息城好奇,便过去问了一句,“五妹,你在找什么?”
“四哥,我的棒棒糖不见了,一整袋都不见了。”忘忧抬起头一脸凝重的看着息城。
“啊?不见了?”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他也赶紧帮忙翻找。
那边,含笑听说了也过来帮忙。
三个人把柜台处翻了个底朝天,也未见那一袋糖的踪影。只两个隐身的大神仙坐在桌子上一边啃棒棒糖,一边笑着看他们找来找去。
忘忧的糖莫名失踪成了客栈的一桩悬案。息城建议,对于这么贵重的东西,该随身携带才是。
忘忧深以为然,后来便养成了随手给他发糖的好习惯。
临近中午,客人陆续到店,如歌掌柜和伙计们纷纷忙碌起来。息城和含笑跟在小二哥身旁迎客,认真地学着小二哥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每次,客人进门,小二哥都要迎上去,热乎乎地说上一句,“客官里面请。”
客人走了,小二哥又把人送到门口,再会满怀深情地冲人家的背影喊上一句,“您慢走啊,您再来!”
而且,就这一句“您慢走”,同样一张嘴,跟每个人说的都不一样。
有温声细语的“您慢走”,有异常豪爽的“您慢走”,还有如兄弟般地拍拍人家的肩膀“您慢走”……
小二哥一边忙着迎来送往,一边给他们讲这场面上的识人之法。
比如,什么样的人穿什么样的衣服,说什么样的话,又有什么样的举止。
而作为客栈的伙计,每天跟不同的人打交道,就该上什么山上唱什么歌,见着人说人话,见着鬼就得说鬼话。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息城和含笑揣摩了半天,发现这里面果然是学问大着呢。
“不会识人,便不知其所想,也便不能与其很好地说话,想办的事便有可能办不成。兵法所云,知己知彼,即是这个道理。”息城认真地对含笑解释道。
“高啊,公子果然是不同凡响。”小二哥抽空插了一句,“迎个客也能扯到兵法上去?你俩咋不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