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远帆正沉浸在失去崔家的悲愁之中,忽然听到这句话未解她的意思,还以为她在调侃他,脸上神色有些微愠,“沈峰主,这么兴灾乐祸好吗?”
沈沐晚笑了笑,“崔老太爷误会了,我哪是在兴灾乐祸,我是真心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好,您想想,您爷爷当年都没解决了的那个您的二爷爷,已经不能再为祸崔家了。而且虽说那个法阵能镇压住你二爷爷,但也有一个非常不好的弊端,如果您的修为升到化神之上,这崔家您还能呆吗?
今天这一场应该叫做不破不立,所以我才说这个结果很好。”沈沐晚眉眼弯弯,却没有半分嘲笑的意思。“而且我们都有收获,你除了崔家的大患,我徒弟也提高了修为,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崔远帆听完她的解释,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又重重地吐了出来,好像把心中所有的郁闷都呼出来了一样,紧锁的眉心也舒展了一些,点了点头,“不错,用不了多久,崔家还会是仙门四大世家。”
“对,爷爷,我留下来帮你!”这时崔凌云也在晏瀚泽的帮助下苏醒了过来,走到崔远帆的身边,一双眼睛里少了之前的洒脱却多了几分坚毅,一时间不知世间疾苦的大少爷,变成了可以独挡一面的崔家接班人。
随着心境的改变,沈沐晚发现崔凌云身上的灵气也在上涨,修为一下升到了金丹后期。
崔远帆自然也发现了,欣慰地拍了拍孙儿的肩膀,“不错,不愧是我崔家的儿郎!”
这时其它几人也都陆续转醒,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是一阵的唏嘘。
众人多是被崔家现在的样子吸引了目光,就连晏瀚泽也因为能自己控制魔气心中暗喜,正试着调息。
只有迟重难得地心细一次,一眼就看到了沈沐晚那双沾满了血的手,“师叔,你的手怎么伤成这样?”
沈沐晚愣了一下,就连她自己都忘了手上的伤,看着自己的手苦笑了一下,“我也真是服气自己这受伤的体质了,我之前和别人打架我受伤,这次终于徒弟冲上去了,不用我打架,结果受伤的还是我。”
晏瀚泽这时才看见沈沐晚两只手的虎口和掌心都血肉模糊,霜华剑柄上都是血,“师尊你这是?谁伤的你?”
沈沐晚抿了抿唇没说话,一边响起了道低沉的声音。
“她见你被困在结界中,便想用剑砍开结界救你,明知道没用,却怎么劝也劝不住。要是天雷到得再晚些,她这两只手都被她弄废了。”崔远帆明明是阵述事实,但语气听起来有些酸。
“师尊?”晏瀚泽捧着沈沐晚的两只手,看着上面血肉模糊一片,手不停地在抖。“是不是很疼?”
沈沐晚看了看众人那些悲悲惨惨的目光笑了一下,“唉呀!都是修仙之人,别哭丧着脸,雷劫都不算什么这点皮肉伤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再看向正给她小心翼翼上药的晏瀚泽,摇了摇头,“还有你,阿泽,要是真心疼为师就给我多做些好吃的补补就行了。”
晏瀚泽抬起眼眸子深深地看着她,“好!”
这一瞬间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沈沐晚的心又慌了。
最后大家一起商量了一下,崔凌云暂时留在崔远帆身边,帮助他把崔家庄重新建起来,其间沈沐晚给玄极宗发了传令金符,让他们派人来帮着重建崔家庄,好在灵泉没有被毁其它的都可以重建。
临行前崔远帆特意把晏瀚泽叫到了一边,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沈沐晚只知道晏瀚泽回来之后脸色出奇的阴沉,她问了半天也没问出答案。
去问崔远帆,但他只是用一种她看不太懂的眼神看了她半晌,最终只是说了一句,“你徒弟的事我会保守秘密,但如果他有朝一日要是危害天下苍生我也不会留情。”
顿了一下目光更深了一些,“崔家永远欢迎你!”
说完抬起手想拂一下沈沐晚被风吹乱的头发,但最终抬了一半手还是落了下去。
沈沐晚一行原本五个人,现在只剩下四个,下一站的目标自然还是向南,进入大燕皇朝的都城,既然那个青衣人说了晏瀚泽的母亲当年是要到那里讨公道,不管这公道讨没讨到在那里都应该会找到她的一些线索。
这次沈沐晚把一直向南走的原因告诉了迟重和岳灵灵,想让他们自己选择要不要再跟着一起,毕竟这是晏瀚泽的私事,对于他们的历练未必有好处。没想到两人一听不仅没打退堂鼓,反倒比他们更兴奋。
迟重本就是大燕皇朝大将军的次子,因为有修仙的潜力从小便拜入了玄极宗学习修仙之术,二十多年都没回家了,说不想家那是假的。而岳灵灵一听能帮晏瀚泽找母亲,自然是到哪都想跟着,何况还是去有那么多好玩地方的大燕皇朝的都城,更是恨不得御剑飞着去。
沈沐晚心中自然也想让他们跟着,迟重不用说大将军之子,有他在,在皇城之中办事自然事半功倍。至于岳灵灵,沈沐晚之前就想着多让她和晏瀚泽接触给他们多创造独处的机会,让男女主水到渠成,免得剧情崩得太厉害,以至于自己回不去就惨了。
可是她却不知道前面要遇到的困难会比他们之前遇到的大数倍,不止是晏瀚泽成迷的身世,还有皇城之中的天师府也暗藏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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