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初一交手便分开,崔远帆这才看清抓他手腕的那个人,竟然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比自己的孙子崔凌云看起来还小几岁,但修为竟然已经达到了金丹后期。
沈沐晚被两人突然交手,又突然分开惊了一下,抬眼看向身边站着的人,原来是晏瀚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只是他此时头发还在向下滴着水,衣服的领子也敞着,半露出结实的胸膛,胸膛上还有些水渍没完全干透。整个人还向外散发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离得这么近那股带着野性的露水香气直往沈沐晚鼻子里钻,让沈沐晚有些熏熏然。
“阿泽?你洗完澡回来了!”沈沐晚有些不自然地把目光从晏瀚泽的胸膛移开,一看到那胸膛就想起昨天晚上在床上他没穿衣服的上身的那个吻,脸不由自主的有些发烧。
“你太没礼貌了,见到崔老太爷不知道打招呼,怎么还上来就动手呢?!”沈沐晚半是责备,半是解围。表面上是在训晏瀚泽不懂规矩,实际上是在保护他。
她这么一说崔远帆看在她的面子上就不好再追究晏瀚泽刚刚动手的过错。
“崔老太爷,真是不好意思,这是小徒晏瀚泽,就是昨天被钉了十几支银钉子的那个。本座就这么一个徒弟,所以平时娇惯了些,得罪您了,我在这儿替他给你陪个不是。”沈沐晚一脸的歉意。
无故对长辈动手说轻了是没礼貌,说重了那就是以下犯上,在仙门是大忌。要是崔远帆追究起来,又够晏瀚泽喝一壶的。
“呵,没事,不过你这徒弟年纪轻轻修为可不低啊!”崔远帆说着目光在晏瀚泽身上扫了一圈,一边看着眉心一边慢慢皱起。
沈沐晚见他这神情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心说不会吧,难道化神期的修者这么厉害吗?只这么平平常常一看就能看出阿泽身上的魔气?
她心虚地把晏瀚泽往自己身后挡了挡,有点儿像老母鸡护小鸡的意思,只是这只母鸡长得太小,而小鸡又长得太大,看着有些滑稽。
“多谢崔老太爷的夸奖,小徒修为还可以,但脾气太差,成天给我惹祸,我回去一定好好训诫他!”
崔远帆眉毛挑了一下,“小晚客气了!你的徒弟我怎么会怪罪!”
沈沐晚心一直挺大,被叫了两声小晚她也没反应出来有什么不正常的,可晏瀚泽听到崔远帆叫的这声小晚脸色沉了下来。
“崔老太爷,您这礼数也不太周全吧,师尊是玄极宗的一峰之主,您与师尊又只是泛泛之交,称呼她沈峰主应该更合适吧!”晏瀚泽很少主动与陌生人说话,这次不仅说了语气还十分强硬,大有你不改我就不罢休的意味。
“阿泽!”沈沐晚感觉自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刚按下葫芦又起来个瓢,这徒弟是不给自己惹一身祸就难受!装逼也得看对方的实力,人家可是化神了,按死你就是一抬手的事!
崔远帆脸色倒没变,依旧保持着他一惯不怒自威的风度,淡淡地看着晏瀚泽,就像在看一个吵闹不讲理的小孩儿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与你师尊就只是泛泛之交,昨天你师尊为何受了内伤你知道吗?”崔远帆脸上带着几分挑衅,“那是因为给我治伤,所以我们已经不是泛泛之交,而且以后交情只会更深。”
其它人都有些看傻了,一向高高在上的崔家家主,怎么会与一个晚辈的晚辈计较这些?
两个男人,一个威风霸气,一个邪魅狂狷,两人就像两只准备斗在一起的雄狮,互相看不对眼,就要露出獠牙和利爪找对方拼命。
沈沐晚被夹在中间甚至都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杀气刺进皮肤里,像针刺的一样疼。
这两人是怎么了?小的抽风就算了,这个老的怎么也像喝了鸡血而且还是斗鸡血一样?
“那个你们两个分开点儿好不好!”沈沐晚用上了吃奶的劲,差点儿动用灵力才把两人推开一些。
“你们怎么了?不就是个名字吗?那就是个称呼,让被叫的人知道是在叫自己,爱叫什么就叫什么,我都无所谓,你们争个什么劲?”真是的,“你们喜欢怎么叫都行!”
“那我叫你晚儿也行?”晏瀚泽似在赌气,但语气中却又带着几分试探。
沈沐晚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她最不会处理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敌人越狠就越能激发她的斗志,可两边都是朋友,打起来,她就是左右为难,只能和稀泥!“行,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你就是叫我——喂!我都答应。”
崔远帆看着晏瀚泽的眼睛眯了眯,身上充斥着威压,只是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在他这化神级的威压下一点没露怯,反倒生出更旺盛的斗志。
“你小子……很好!”崔远帆勾起一丝冷笑。
晏瀚泽没再看他,垂目看向沈沐晚,伸手扯了一下她绑头发的发带,发带连同发髻都被他扯得歪到一边。
“你……你扯我头发干什么?你知道我不会梳头的,今天梳这个头我费了多大的劲!”沈沐晚捂着被扯歪的发髻,瞪着晏瀚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