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刚一出手,沈沐晚就能感应到对方至少是元婴后期的修为,一般这种修为的人几乎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插手金丹期弟子的打斗。
而这人不仅出手了,还在风中裹着暗招,显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于是那些百姓们就看见一股发黄的劲风吹向新进城的四人,而与此同时,一把骨白色的小扇从马车中飞出,打着转向那股风飞去。
说来也奇怪,那么强劲的风,硬是被这小扇在半路上给截住,那风就如同倾泻而下的河水,而那把小扇就像是个巨大的无底洞,把所有的风沙都吸了进去,一点没漏。
风沙越来越猛烈,可那小扇却依旧稳稳地悬在空中,将一切都吸入其中。
小扇上面黄沙滚滚,小扇下面风平浪静,正在打斗着的八人此时也感应到了异常,纷纷收了招式,分立于两边。
晏瀚泽他们四人站在了马车之前,而那四个道士则站在他们对面的一座三层高的木楼之下。
这时人们才注意到,那楼顶之上,正站着一个老道,须发斑白,却是鹤发童颜,原本应慈眉善目的脸上却生了一双鹰眼,此时正闪着狠戾的光芒。
手中拿着一把拂尘,那漫天的风沙就是从他的拂尘中倾泻而出。
百姓们一见此人很多都立时跪了下来,“虚尘道长!”
“活神仙啊!”
“活神仙保佑,早日抓到那个采花贼啊!”
立时下面呼声一片。
但空中的交手却并没有停,虚尘显然没料到会突然出现一个高手,自己这一招本是想将那四人收伏,没想到竟然有人敢横插一手。
于是站在楼顶高声问了一句,“不知是哪位道友,不如现身一见,藏头露尾岂不笑话?!”
“哼!”一声冷笑,马车的车盖突然翻开,里面飞身而出一个身着天蓝色绫纱衣的少女。少女如一只大鸟一般冲天而起,足尖轻轻一点,车盖便翻了个个,稳稳地落回了车厢上,而她也翩翩然地落在了车盖上。
街上的百姓看得嘴都张得老大,不少人都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再定睛一瞧没错,就是那个原来坐在马车里的少女,看着只有十五六岁,可此时周身气势却如同君临天下一般。
虽然比那个老道站得低了两层楼的距离,但微微上扬的小脸和斜睨的眼角,无不写着,小爷看不上你!
那可是他们的老神仙,在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眼里竟然不值一提?令众人吃惊的是,这么违和的场景他们却并不感觉这个小丫头狂妄,就好像这个小丫头看不上谁都是应该的,因为她就是最厉害的那个。
沈沐晚与老道对峙着,玉玲珑也一直吞噬着那些风沙,一时间天地好像被一把小扇分成了两部分。
“小友,报上名来!”最终还是老道先挺不住,一挥拂尘将漫天的风沙收了起来。
沈沐晚也一招手,玉骨小扇乖乖地回到了她的手中,如雪般的纤纤玉指微动,将小扇展开,在身前轻轻地摇着,一派自在轻松。
听到对方问话,这才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小友?你还是第一个敢这么称呼本座的人。”
声音还带着稚气,可语气却霸气非常。眉稍向上挑了一下,看向老道,“你是何人,敢纵徒在闹市中乱用灵力,不知这是仙门大忌吗?”
这就好比高手过招讲究气势,谁急,谁的气势就少了一半,所以沈沐晚一直不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她要对方先自报家门,要对方先乱。
老道眉心微蹙,似在思索什么,忽然眉心一展,“你莫不是玄极宗的沈峰主?”
沈沐晚猫眼眯了眯,被人看出来了,但这逼格还是得装下去,淡笑了一下,“怎么你知道是本座还敢如此?”
老道表情明显抽了一下,虽然不情愿认输,但更不愿意惹这个刺头,全仙门的人都知道,宁可惹玄极宗宗主,也别惹这位沈峰主,毕竟君子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小人,还是这种睚眦必报的小人。而且最近听说她还多了个毛病,护短。
玄极宗的柳长风向来以护短出名,可现在沈沐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听说她为了徒弟差点平了自家的一座山。
自己刚才要打她的徒弟们,显然触了她的逆鳞,难怪出手就放大招,那一招看似普通,却是极霸道的“吞天”,听这名就知道,要是自己收手再慢一些,都能吸走他半身灵力。
沈沐晚的小气和狠辣是全仙门的人都知道的,就是比她修为高的人都绕着她走,何况刚刚交手老道并没占到半分便宜,思来想去更不能惹这个活祖宗。
于是脸上带上了歉意的笑容,双手抱拳一边作揖一边说道:“真的是沈峰主,老朽雾隐门——虚尘,有眼不识泰山,刚刚多有得罪,还望沈峰主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的好。”
雾隐门?沈沐晚眉头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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