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晚缩在被子里冷得直哆嗦,那是盖再多的被子也无法抵御的寒冷,是从心底向外扩散的冷,心都紧成一团,牙关咬得紧紧地才能不让牙齿打颤发出“格格格”的声音。
刚才在狐三娘面前硬装出来的强横和霸气在狐三娘退出房门的瞬间就土崩瓦解了,此时头脑昏沉,除了冷没有别的感觉,刚刚让晏瀚泽抱着自己睡完全是出于内心的一种本能,根本没心思想什么男女、师徒方便不方便的问题。
此时的大脑里只有一个想法,他的身上很暖和!
恍惚间,感觉自己被搂进了一个人的怀里,立时便感受到丝丝温热的气息在周围弥漫开,她就像一株渴了几百年的树藤遇到水源,不断地向那水源靠拢,尽一切所能,伸展着根茎,缠绕。
床上被子下面渐渐拱起,沈沐晚就像只八爪鱼一般整个人都缠在晏瀚泽的身上,贪婪地吸取他身上的热量,一只小手更放肆地伸进他的衣服里,意图得到更直接的热量。
冰冷滑腻的触感让晏瀚泽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嗓子里没忍住漏出了极其压抑的一声。
沈沐晚却似乎很满足,把小脸在他的肩窝里蹭了蹭,好像终于舒服了一些,泄出两声轻喘,声音不大却在晏瀚泽的耳边炸响,让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瞬间变得沸腾。
双手不自觉地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有种要把她柔软的身躯揉进自己体内的冲动。
“师尊!”晏瀚泽压抑地从呼吸中挤出两个字,手指轻轻抚过沈沐晚冰凉但却光滑细腻的小脸,头慢慢低下,唇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虽然只是轻轻地一点接触却让他的心猛地狂跳不止,看着那苍白但依旧诱人的唇瓣,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无法自抑地向那两片诱惑凑去。
“阿弥陀佛!”就在晏瀚泽的唇将触未触到沈沐晚的唇瓣时,一声清凉的佛号仿佛就在耳边响起,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赶紧仰起头,深深地呼吸了几下,终于把那份欲火压了下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外面睡塌上正打坐的无花,见他双目紧闭,似老僧入定,一只手上还握着一串佛珠,佛珠的穗子在轻轻摆动。
“谢谢!”晏瀚泽沙哑地说出这两个字,把沈沐晚往怀里拢了拢,闭上眼也进入了浅眠。
沈沐晚自从灵力被压住,精力一直不济,多数时间半梦半醒,此时睡得很沉。
房间里的另两个人,知道这里危机四伏,自然都没敢真睡,都处在瞬间就能清醒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响起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老板娘妩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几位客官,给您烧的两壶热水送来了,您开下门!”
晏瀚泽感觉怀里的人动了动,他立即轻轻地拍了拍,回头看向无花。
无花了然地点了点头,下了睡塌,打开房门,见狐三娘满脸笑容地拎着两壶水,便要进来。
“阿弥陀佛,麻烦老板娘了,水给小僧就好。”无花挡在门前,没有一丝让开的意思。
狐三娘眼睛一个劲地往屋里瞟,奈何门被无花挡住了一半,内室的情况看不见,她翻了个白眼,扭了扭腰,把水壶递给无花,“行吧,本想着做把好人,告诉你们守苍山怎么走,但看你们并不想知道,那就算了。”
说完转身就走。
“老板娘,是小僧无礼了,老板娘莫要见怪,老板娘请进。”无花终于让开了门口,还作了个请的动作。
狐三娘扭着腰走了进来,一进屋就看向里间的床,见床上的帷幔罩得严严实实,晏瀚泽就站在帷幔前冷冷地盯着她。
狐三娘挑了挑眉,坐在椅子上,涂着鲜红甲油的手指在桌上放着的水杯的杯底轻轻地描画着。
半晌,才开口。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就是带着那个小丫头来治手上的伤的对吧!”一双媚眼将无花和晏瀚泽两人扫了两圈。
晏瀚泽依旧冷冷地站着,犹如一把即将出鞘的尖刀。
“老板娘果然冰雪聪明!”无花则满脸笑意地奉承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