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辰漂亮的脸上露出不协调的厌恶,又泄愤似的在地上踩了几脚,转身愤然离去。
华千落赶忙跟上,伊辰顺着长廊向下走着,在出了门的瞬间,那张脸又换上了人畜无害的表情。在这一路上,是个女的他就甜甜的唤上一声“姐姐”,是个男子他就笑着唤一句“公子”,所有人在经过时都是过来调笑几声,在他的脸上摸上一把。
伊辰上一瞬间还在甜甜的笑着,下一秒却是瞬间变成一副阴森森的模样,厌恶的抹着自己的脸,仿佛沾了什么让人作呕的秽物。
就这么一路走着,伊辰来到了一处阁楼内,他警惕的环顾四周,确定了没有人跟踪,才轻轻打开了门,里面是一处简陋的睡房,简陋到睡觉的地方只是一堆干草垛。
伊辰似乎很是疲惫,一屁股坐了上去,只觉得自己浑身恶心,虽然那三大五粗的大汉没有对自己做什么,但他就觉得脏的要命,心中烦躁,竟起身,泄愤一般的将自己这什么也没有的阁楼里唯一能让他泄愤的东西——干草垛,拆了个稀巴烂。
“呸!兔儿爷你麻痹!你才变态!恶心!老子流浪的好好的把老子抓紧来!变态!麻痹的……”
他怒骂着,把那干草垛打的七零八落,等他终于冷静下来,看着一屋子狼藉,突然抱着头笑了起来。
“麻痹的……”他眼神阴沉而冷血,是华千落见过的太多的,人在濒临黑暗时,露出的目光。
他就这么,坐了一夜。
次日,他起身,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整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