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白迈步到一间破旧的平房门前止步,从掩开的门望去里面是空荡荡的大厅,一个人影都不见,不仅如此,一排过去的房子都是同样的情况。
那背目迟村的人都去了哪里?不久看到的老人和女人又去了哪里?看到照片里的人山人海又是怎么回事?
稚白心里接连发出疑问。
蓦地,稚白的耳朵灵敏动了动,有脚步声走了过来,他很快判断出了方向,一眼扫过去左侧,刺眼的手电照射过来,是早的时候那个老人。
老人对他肃然摇摇头,摇晃着手电摆出一个驱赶的手势让稚白赶紧离开,不会说话的他只能在深邃灰暗的眼神里露出几分狠意发出警告,随即佝偻着身子离开。
只是刚没走两步,他的喉咙就异常发痒,开始猛得剧烈咳嗽。
稚白感觉到不对劲,连忙上前搀扶,老人有些抗拒,口腔却大量咳出液体,丢下手电,他立即捂住口鼻。
缓缓停止咳嗽后,他慢慢放开手,颤抖抬放在半空中,他想看清什么东西粘在在手心黏黏的,可是只抬眼几分钟就痛苦发出吱哑的声音,硬生生说不出一个字。
那是血,他心里知道。
稚白无言,从口袋拿出一包纸巾撕开默默给老人擦去手里的血。
“爸!”远处晃起了光,那个肥胖的女人大喊了一声,老人拽了拽稚白的衣袖,稚白反应过来弯下腰捡起他的手电,挥起手晃了晃。
女人很快注意到了光的方向,赶紧大步走过来,“爸,你怎么又跑这里来了,害得我好找啊,快点回去吧。”
声音渐近,女人站在老人跟前止住脚步,用手电疑惑照了照身边的稚白,老人支吾了一声,拿着手电照亮自己手上划出的手势。
女人马上懂了,却不是很情愿地说了一声,“我爸说天太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可以来我们家做客。”说完她瞟了一眼稚白,搀扶着老人往前走去。
刚走几步就犯起了嘀咕,“怎么老改不了毛病呢爸,老是多管闲事可不行呐,谁知道别人是不是缺心眼的坏人...”
稚白缓缓跟在后面,还是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女人就再也没说话。
绕过了平房的后面,原来还有一个石梯可以通往下一层,稚白一直跟着他们走,细心观望周围的环境,在夜晚他的视力可是最好的。
走下石梯后,仿佛换了个地方。
面前的一条小河中心可见一间木屋,河面上布满了荷叶,河周边也种满了茂盛的果树,右边空出的一块地还有个菜园子,农作物繁盛。
还有些小鸡蹲在菜园子的围栏边,放眼望去就是一个安逸的农家小院,与上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走过长长的木桥,女人拿出钥匙打开了木屋的门,摁起昏黄的灯后就往厨房里面走。
客厅还算不大不小,家具都是用朴素的木头改造而成,老人缓缓坐下,指了指桌面的茶具,示意稚白自己倒水喝。
稚白文彬点点头,利落倒出壶里的茶水,不忘端一杯放到老人桌面前,抬头无意中却看见一张挂在墙上的全家福,里面有个人物很是面熟。
他就是那天和凶恶妇人一起的瘦弱男人老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