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举起手,轻轻地将软刀架在了李三儿的脖子上,他似乎有些害怕,但是竟然没有退,而是俯视着我,眼睛里除了对于死亡的恐惧外还有一种复杂的情感。
“你真是一个可怕的人。”
他低声说道。
“明明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一个人,可是却能够如此镇定地将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和你一样岁数的少年第一次杀人会如此平静。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问我,我依然不说话,刀锋轻轻地贴在了他的皮肤上,我看见他的皮肤立刻被撕开了一个小小的伤口,有血迹印在了寒冷的锋刃边缘。
“说明你天生就是个冷酷的人,其实我现在心里很骄傲,为你骄傲。没想到当年我看中的灵童不仅仅有极品的灵觉,还有着如此可怕的心机和冷酷的手段。你将来终有一天会变成整个灵异圈里最顶级的存在,你也许会成为整个江湖中最恐怖的人,当所有人谈起你的时候,就会提到我,是我缔造了现在的你,是我害死了你的二叔,是我害的你被折磨,是我改变了你的命运!万林,其实,你是我创造出来的……”
他忽然笑了起来,在这张满是沧桑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我皱着眉头,不喜欢他的笑,我的左脚往后跨出一步,握着刀柄的右手轻轻向我的左边切了过去,鲜血很快就流了出来,顺着他的脖子和我的刀锋往下滴落,最终洒在了地上。
李三儿死的时候脸上还有笑容,他向后倒了下去,仰着脸,面对着月光。
小楼内很安静,月光特别皎洁,但是我喜欢用干净来形容月色,因为它会包容这片大地上在黑夜里发生的一切,即便是一场杀戮。
我看着面前的李三儿,低下了头,这是我第一次杀人,如果不算万家林控制我的身体情况下的杀戮外,这是我第一次用我的意志控制我的身体,用我的理智去杀死一个人。女池农划。
轻轻地擦去了软刀上的血迹,插回了皮带扣中,我慢慢地转身,向着门外走去,大齐和虎哥跟在我的身后,剩下的妖脉命师负责善后。
坐进轿车内,驶上了城市的道路,上海的霓虹美的让人炫目,尤其是那些红色的霓虹灯,就像是鲜血一般照耀在我的脸上,李三儿的脸还在我眼前晃动。
也许他说的对,在我漫长的人生中,他都将是一个影响了我命运的人。
“虎哥,你说什么是命?”
我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车辆和来回走动的人群,开口问道。
巴扎虎摇了摇头道:“我不是命师,你应该问大齐哥。”
大齐喝了口酒,随后叹了口气,鼻腔了发出一声冷笑说道:“演喜剧的明星最后却不知道怎么逗笑自己,手艺高超的医生倒下了却没办法救自己。我们命师一辈子都和命格打交道,我们替人观命,给人换命,可是命真的只是那一两个命格吗?谁又说的清命到底是什么呢?”
我没再说话,默默地,默默地……
上海的街头,我们的车子经过后,路边一个咖啡店内,一个消瘦的男子静静地喝着咖啡,身边放着一个小小的吉他箱,此刻,他忽然微笑了起来,那笑的模样却和我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