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食一根香烟完毕后,男人的唇瓣看着越来越苍白,但眉头却舒展着,精神却格外的好。
偏过头,看着次卧与主卧之间隔着的那面墙壁,看了半晌,低哑的声音充满了自信,“迟早是我的,躲?哪里那么容易?”
语句只是语句,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占有欲。
有一种执念它生了根发了芽,是想从拥有变成占有,而陆燃的执念从一至终就只有宋嘉倪。
月亮已经不知道从天上落到哪里去了,没了月光的照看,房间里更是寂寥,起身,站着次卧中央,男人站得不是很稳,借着手机电筒的灯光看他那高挑得影子也有一丝丝歪歪倒倒得感觉。
脱下松松垮垮的衬衫,小麦黄色得皮肤和手机灯光得颜色差不多。小腹上面是结结实实的六块腹肌,接近腹部两侧的地方还有人鱼线,身材比例堪称完美,踩着松松垮垮的西装裤去了浴室。
安安静静的房间可以听见小小的水声,隔了一会儿,不知怎么的,浴室里传来一阵压制不住的闷哼声,像极了压抑住至极的难受发出来的声音。
良久过后,男人围着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步伐都有些悬空,人也有些偏偏倒倒的,满脸的惨白。
清晨,宋嘉倪起床从卧室出来,公寓里早已经没了男人的踪影,估计是走得早,上班去了。
恍惚间宋嘉倪才想起。都这么久了,她好像也还不知道陆燃上班的地方。
经过客厅,往厨房走,突然看见旁边的餐桌上放着一碗粥,大概是陆燃早上去买的。宋嘉倪端着喝了一口,是徐记的南瓜粥。
因为陆燃她上了盛京大学,读大一的下学期他们在一起了。那个时候宋嘉倪最喜欢喝的就是盛京大学旁边徐记的南瓜粥,又不想自己一个人去。
几乎宋嘉倪每天早上都会缠着陆燃带她去吃,陆燃她干脆就不吃早饭,陆燃拿她没办法,只好早上带她过去吃,有时候工作太忙了,他会早起,给宋嘉倪买好放在家里或者是放在她宿舍楼下。
这个习惯直到她十九岁生日的那天开始终止,习惯也总是悄悄地生根,在不经意之间戒掉。
喝了粥,宋嘉倪一看时间都已经八点半了,火急火燎地叫了个滴滴车,去了工作室。
一到工作室就看见大家忙得不行,陈久弈更是忙到看不见人影。放好东西,宋嘉倪在会议室找到陈久弈,她正在翻剧本。从包里拿了三明治,和一瓶牛奶。“陈老板,吃早饭?”
三明治和牛奶是宋嘉倪下车路过早餐店,顺便买的。
陈久弈擦了擦桌子接过,“一顿早餐就准备贿赂我?”
“我贿赂到了吗?不扣我工资了?”
“财迷精。”陈久弈骂了她句,“迟到半小时,就算你给我带一个月的早饭也不贿赂不了我。迟到一次扣两百啊!”
陈久弈从来不吃早饭,主要是懒,其次因为穷!
“交钱是不是每天就可以迟到了?”
“想得到挺美的。”陈久弈拿着面包啃了两口,“上次我改的那个剧本你那里还有没有,我这儿剧本太多找不到了。”
“等会儿我去找。”
陈久弈坐在沙发上吃着三明治喝着牛奶,“快点找好给我,等会儿有急用。”
她指的是,这次拍电影的剧本,半年前她刚拿到这个剧本的时候,就改了一遍。后来拍完《纸船》,一直到上映的那几天都一直再改。
前几天拿到版权之后更是疯狂的改剧本。剧本讲的是民国战争时代大上海的两个门当户对的情侣。在战乱中铤而走险的相爱,最后长相厮守。
改来改去,一共差不多改了几十遍,除了情节没改,其他的台词,设定什么的都改的差不多了。
宋嘉倪走到窗边的文件柜子面前,翻了翻里面的文件,“九个亿,这都要九点多了,你们怎么还不开始拍宣传照?”
吃着三明治的陈久弈冷哼了声,“问我?我还没问你!沈君儒不是你负责的?这都九点了怎么人还没到片场?”
沈君儒还没来?昨天她不是早就和沈君儒说过了的?宋嘉倪回头有些愕然,“还没来?”
吃完三明治,陈久弈起身把塑料袋扔进垃圾桶里,“难不成,要不是他,早拍完收工了好吗?”
“昨天我跟他说的时候他答应的好好的,今天怎么还迟到了?”
“今天早上七点多,他们金姐打电话跟我说,沈君儒要晚到。”陈久弈语气冷漠,像是不相干的人一样,从桌上随便拿了份杂志看了起,“还不是你的问题,闲着没事干给我找了个事多的主儿!”
又怪她了。
这沈君儒又不是冲着她来的!
分手的时候沈君儒放狠话说永不交集,结果每次开新剧都是三天两头的找人来问她剧组差不差人,这次干脆霸王硬上弓,不谈合约直接官宣。难道这意思还不够明确?
宋嘉倪抬手碰了碰鼻子,回话,“打电话问问他们金姐吧。”
陈久弈连头都没抬一下,语气里满满的嗤笑,“多打几次电话,他就能马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