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纷『乱』的马蹄声陡然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异常。看最全的只从马蹄声,就能听出来,所来之骑为数众多,竟是一支颇具规模的马队,向着这边冲来,还有人高喊着“武定侯府在此,谁敢放箭,杀他的全家”
高全忠的手似乎想要想下挥落,可就这当口,已经响起一声尖利的哨声,一支鸣镝忽然『射』来正中高全忠的胸口。这支箭的箭头已经被摘了下去,『射』不伤人,但是自身所附带的冲力,将他震的还是向后退了一步。
一个人已经如飞般冲过来,边冲边骂“直娘贼,活腻了么都听到了我们武定侯府的名字,还想要放箭,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
可是猛的,有一骑卷『毛』赤兔马从这人身旁掠过,一骑当先,朝着包围着杨承祖的队伍冲去。马上之人手中长枪舞动如风,马快枪疾,虽然枪舞的并不成套路,但是步兵组成的弓手,并不能拦住一匹疾奔的良驹,波分浪裂一般,向着左右避开。
高全忠也大喊着“不许伤马,不许伤那匹马。好一匹宝马良驹,好一匹卷『毛』赤兔”
紧随这匹马后,另一匹马上的骑士也拼命似的催促着坐骑,堪堪冲进圈子,两人就从马上跃下来,差不多是同时扑向杨承祖。
“相公。”
“姑爷。”
杨承祖双手将两人抱到怀里,见锦帽貂裘之下,郭九姐和玉环的脸都冻的有些泛红,在两人的脸上各亲了一口。“你们怎么跑过来了难道以为这种小场面,我应付不了对我太没信心了吧。还有,九姐,你叶子牌打的怎么样,赢了还是输了你们两个冷不冷啊,我看脸都有点凉,在家待着多好,非出来挨冻。”
“我没事,不过你怎么自己过来,也不喊我一声,难道不当我是你的娘子要不是家里人看你骑马出去,还不知道你这边有了麻烦,不过是个六品的指挥使,还用的着你自己拿刀动枪”
阵阵酒气扑鼻,看来九姐之前已经喝了不少,再看她那红扑扑的脸蛋和『迷』离的眼神,看的出她的酒其实已经过了量。原本要是不出这事,他们今晚上是要留宿于武定侯府,所以也就放开了豪饮。酒醉乘马,还把马骑的这么快,这一路过来没有出事,只能说是侥幸。
九姐醉眼乜斜的扫视了四周,见到十几匹坐骑上,那些哭的花容惨淡的女子,一个个衣服不整,有的人脚上穿着男人的靴子,还有人赤着脚。“鞋呢谁把她们的鞋脱了这么冷的天,就不怕冻伤她们的脚趾”
铁直这时见来了足有上百名勋贵府的家丁,反倒是彻底不怕了,他微一拱手“杨夫人,你身上并无官身,只是个白丁,漏夜出行,同样违反了夜禁。还请你赶快带着你的人离开,否则的话,恐怕于郭千岁面上,也没什么光彩。这些女人伤风败俗不知廉耻,在酒楼内以演戏为名,与男子勾搭,本官对她们进行惩戒,既是为了维护京师地面的风气,也为了尊府的家风着想,并无恶意。”
“这么说,就是你下令对她们动手的还有你,是你要放箭『射』我相公是不是”郭九姐的手,又指向了另一边的高全忠。高全忠并不理他,只是对着杨承祖道:“杨指挥,请你管好你的夫人,这里没她说话的份。”
郭九姐轻轻推开杨承祖,同时将对方手中的那口宝刀也夺了过来“原来,本夫人被人小看了呢。玉环跟我过来,咱们家的家训,郭家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找回来。”
她手拿宝刀,步履蹒跚的朝着高全忠那边走了过去,五城兵马司的弓手刚刚举起武器,武定侯家的家丁就一眼瞪过去。“谁敢对我们九小姐动手,难道活腻味了”
武定侯府的这些家丁,多是从京营里选拔出的精锐军汉,论战力不是五城兵马司这些连辅兵资格都没有的弓手所能比拟。尤其前段时间他们出城杀过北虏,手段厉害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有数,只是恫吓几声,就把这些人吓住,没人敢阻拦。
郭九姐与玉环踉跄着朝着高全忠走去,拦在路上的士兵自动的分开左右,铁直挺身而出,拦在面前“杨夫人,希望你清楚你在做什么,高指挥乃是朝廷命官,不久前虏贼围城时,曾亲手杀过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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